凌氏笑,“也好。”
一畔的赵蓉听到此话,爬到凌氏身畔扒了上去,凌氏抱着香香软软的小女儿,笑,“干脆一并带着蓉姐儿去。”
赵长卿道,“按理是这样再好不过。只是宁哥儿刚刚会走,到底走不结实,少不得母亲照看。若是连蓉姐儿一并带去,她还不会走呢,得时时抱在怀里。祖母这么大的年纪,可谁抱蓉姐儿呢。更别说朱家又不自家,宁哥儿蓉姐儿出门的时候不多,万一去了哭闹起来怎么办?宁哥儿一个还好哄,再加个蓉姐儿,如何受得了?还是等蓉姐儿再大些,起码会走了,再一道带她去。”
凌氏想想,却也有理,笑,“那就先带宁哥儿去。”
赵蓉眼中喷火。
赵长卿不理会她,另寻件事来说,道,“母亲,我的袜子也快做好了。做了两双,一双是给老祖宗的,一双是给曾外祖父的。曾外祖父的寿辰就在下月,我一并带过去,母亲,你说好不?”
凌氏无比欣慰,笑道,“你这样懂事,再没有不好的。”
其实,赵长卿最大的优点不是聪明懂事,而是耐心。
在赵长卿搬到新屋子时,她想着弄幅字画充充门面,偏生又不想花太多银子,自己的字尚拿不出手,索性跟苏先生求字。苏先生便送了幅对联给她:若有恒,何须三更起半夜眠;最无益,莫过一日曝十日寒。
赵长卿挂在墙壁上,每天看一回,心中似有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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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当朱老太太第三年收到赵长卿孝敬上来的针线时,吩咐丫环取了水晶眼镜戴上细瞧着棉袜上的针线绣花时,不禁赞道,“卿丫头真真是一双巧手,这才几岁,做得这样的好针线。”
赵长卿已经八岁,幼时的婴儿肥渐渐褪去,一张漂亮的小脸儿如同鲜花蓓蕾。她眼睛弯弯,唇角抿起浅浅的笑,声音清脆动听,带着一股子爽俐,“曾外祖父的寿辰在十一月,老祖宗一向待我好,我总想着孝敬些什么。又觉着老祖宗福寿双全,什么都不缺,就做些针线。虽不一定有针线房的姐姐们手艺好,到底是我的心意。”
朱老太太笑,“这就很好。你祖母的手艺啊,是后继有人了。”
赵老太太笑,“是啊,卿丫头比我少时心灵,我像她这样大的时候可没她这样的好手艺。”
朱老太太笑对赵长卿道,“你曾外祖父不在家,等他回来,我叫人把东西给他送过去,他一一喜欢。”初时朱老太太只当赵长卿是感念老头子送她玉玦的事,不想此后赵长卿年年皆有针线孝敬,都是自己做的针线,不是多么贵重,却让人觉着贴心。朱老太太暗叹,这是个有良心的丫头啊,你对她一点好,她便记在心里。
多么难得。
朱铃十二岁,也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跟在一畔笑道,“卿妹妹年纪虽小,针线远胜我们,上回我生辰,她送我的荷包我带出去,好几个姐妹见了都赞,说这花样子新鲜。还有人跟我讨花样子来着。”
赵长卿笑道,“我也就这上头略略好些,每次姐姐的诗会,我必是垫底的,幸而姐姐总肯周全我。若是姐姐喜欢,我叫柳儿把花样子给姐姐送来。”
朱铃笑道,“简直再好不过,我先谢过妹妹了。”
赵蓉也已经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