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凌三姐并不怕凌腾,她怕的是凌腾身为两房独子在家中的特殊地位。
在凌家,长房二房只有这一根独苗,更不必说凌腾有着一流的读书天分,凌家对此期冀颇深。
在凌家,凌腾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这让好强的凌三姐深深的羡慕与嫉妒,同时又害怕凌腾这种超然的地位。同胞姐弟,凌三姐自幼便知道,弟弟说一句顶她说一百句。
若是凌腾真向父母告状,恐怕又是一顿好打。
凌腾与赵长卿赔完不是,也不理会凌三姐,直接自己就往外走。凌三姐顾不得哭天抹泪装腔作势,连忙追了上去。
室内终于恢复宁静,柳儿叹口气,“表姑娘真是……”
赵长卿道,“你出去瞧瞧,叫来福勿必亲自送他们姐弟回去。”
柳儿跑出去传话,赵长卿以为赵老太太会问她怎么回事,不想赵老太太屋里根本没什么动静。去朱家大半日,赵长卿也累了,她爬上床,拉开被子,很快睡去。
赵老太太的确没当什么大事,孩子之间吵吵闹闹再正常不过。
何况,那个凌三姐的脾气……
直待赵长卿午睡转醒,下半晌陪老太太说话时,赵老太太才问了一句,赵长卿如实说了。赵老太太皱眉,“也太不识好歹了,以后少跟她玩儿。”让凌家姐弟跟着赵家人一并去朱家的法子,还是赵长卿想出来的。尽管赵长卿是为了把准备果子的差使要到手,才故意出这个主意讨母亲凌氏的喜欢。但,赵长卿毕竟是带他们姐弟去了朱家。说这个并不是要凌家感恩,亲戚之间,互有相帮是应该的。不过,似凌三姐这般,仗着是亲戚,一语不合便拿捏使性,在赵家又哭又闹,不知道的还得以为赵家怎么着她了呢。这样的性子,真是叫人没法疼。
赵老太太看着赵长卿长大,祖孙情分暂且不提,就是赵长卿本身也不是不讲理的性子,赵老太太自然心疼孙女,道,“你表姐妹好几个,谁的脾气好,跟你性子合得来,咱们就跟谁玩儿。”
倒是凌氏听闻此事道,“你表姐不就是要借你本书看,给她就是。”
赵长卿并不想与凌氏翻脸,忍怒低声道,“母亲常说外祖父家诗书传家,要什么书没有,怎么就偏要借我的书?咱们家不过军户,这几本书都是爹爹小时候学的,我就不信这样的书外祖父家没有。再说了,腾表哥都说了,表姐大字不识一个,她借书能有什么用?倒是表姐,我一说不借,她竟然跟我翻脸。我好意请她喝甜汤,她还说难喝!后来又大喊大叫哭天抹泪的闹起来,连祖母都给她吵的不得安宁。以后我再不跟她来往了。”
凌氏又觉好笑,“一点点事,莫说这样的话。”
赵长卿道,“我也觉着事不大,就是表姐那张嘴,在咱家时就能颠倒是非黑白,如今她这回了家,还不知怎么在舅舅舅妈面前编排我瞧不起她、怠慢她呢?她那些个心眼儿,我猜都能猜出来。别人亲戚来往是为了亲近,我跟她来往,总是吃亏。我以后再不跟她说话,也不跟她玩儿了!母亲别让她来咱们家!”说了几句孩子样的气话,赵长卿撅着嘴,满脸不高兴。
凌氏并未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