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叫了一声,蹭了蹭秦璟,仿佛在诉说委屈。
抚过苍鹰背羽,秦璟展开绢布,仔细看过两眼,立即唤来健仆,命其往校场寻桓容。
“告知桓校尉,牛羊已经运到,请刘将军一同出营。”
“诺!”
距枋头十余里,一条干涸的河床边,秦玦和秦玸下令队伍稍停,休整一刻之后再继续前行。
为行路方便,兄弟俩均着窄袖胡服,长弓和箭袋搭在马背上,一模一样的身高面容,格外引人注目。
“阿岚,你不觉得奇怪?”
“奇怪?”
“你我一路行来,武乡、上党都有蝗灾,广平更是飞蝗成群,我本以为邺城也会如此。可你看看,此处距枋头不到二十里,同样天旱,却无蝗灾迹象,如何不奇怪?”
秦玦遥指河床两岸,除了成排的深坑,连只飞蝗的影子都不见。
秦玸眉头紧锁,跃身下马,查看密布在河岸旁的坑洞,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阿岩,这些是人为。”秦玸沉思片刻,道,“飞蝗多生于河岸田头,如有人发现飞蝗藏身之处,提前挖掘,倒能解释现下情形。”
“有理。”秦玦走过来,和秦玸并肩而立,“我想不明白的是,这是谁做的。”
慕容鲜卑火烧眉毛,压根不会有心思挖地。
晋军?更说不通。
他们是来攻打邺城,不是来帮着对方治理蝗灾!
兄弟俩互看一眼,想出几种可能,又陆续推翻,绞尽脑汁,最终仍是满心疑问。
“见过阿兄,或许就能明白。”
与此同时,一队鲜卑骑兵怀揣慕容评密信,倍日并行,抵达慕容垂盘踞的豫州。
骑兵入城之后,立即被带到慕容垂帐前,因日夜兼程,赶路赶得急,此刻已经口干得说不出话。
慕容垂皱眉,令人倒来几碗清水,骑兵饮下满碗,喉咙不再干涩,方才沙哑出声。
“殿下,邺城危急,晋军距城池不到百里,随时可能城破。城内兵力不足,氐人趁火打劫,要求送去质子并割地才肯借兵。”
“什么?!”慕容垂勃然大怒,“陛下和太后如何说?”
“陛下整日饮酒,已半月不上朝会。”骑兵艰难道,“太后因清河公主被送往长安,已然忧思成疾,病在宫中,将朝事托于太傅。”
慕容暐饮酒作乐不理朝政,慕容垂相信。
可足浑氏因爱女被送去长安生病,慕容垂一百个不信。
他了解那个女人,为了权利,她可以不顾一切。说她和慕容评争权失败被软禁在宫中,反倒合情合理,更加可信。
慕容垂心思急转,作势一番大怒,瞒过送信的骑兵,令其呈上书信,从头至尾通读一遍,竟是愣在当场。
率兵救邺城,便将荆州豫州一并划做他的封地?
慕容评怎么会如此“大方”,背后打的什么主意?
“此乃太傅之意?”
“回殿下,太傅言,如殿下肯出兵,必将上表国主,封殿下为大司马!”
大司马?
慕容垂暗地冷笑,如此看来,慕容评是真急了。
送信的骑士被带下去休息,慕容垂立即升帐,召手下谋士将官共议此事。
“殿下,恐其中有诈!”虎贲中郎将染干津道。
“慕容评老谋深算,此番许殿下两州,必定藏着算计。”
“殿下,信中只言氐人不满足于金银绸缎,以出兵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