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相识,不由得多看两眼。
健仆曾为秦氏家主送信,同石劭几次当面,认出眼前之人,当即抱拳道:“可是石郎君当面?”
“你是?”
“仆西河郡人,家主西河秦氏。”
秦氏?
石劭顿住,猛然间记起,眼前之人出自秦氏坞堡,是秦策四子秦璟身边的部曲。
北地来人,秦氏……
石劭皱眉道:“今日来访之人莫非是秦四郎?”
“正是。”健仆道。
“知晓石郎君行踪,郎君当即南下。因同丰阳县公有旧,又闻石郎君几番遭遇变故,现为县公国官,故特来拜访。”
沉吟片刻,石劭转身走向内室。
秦璟此行的目的他能猜到。然而,之前未能投身秦氏坞堡,现下更不可能。桓容对他有知遇之恩,他不可能背恩忘义,弃恩人而去。
雪中送炭远胜锦上添花。
秦氏确为良木,桓容却助他重新站起,帮他保住唯一的亲人。无论是谁,无论以什么条件,他都不会离开盐渎,除非他死。
商人重利不假,但石劭绝不会为利益背叛恩人,尤其是救命恩人!
自己不会重返北地,但也不好让秦璟空手而归。
秦氏雄踞北方,随接收流民增多,每年都要外出购买粮食和盐布。秦璟此番南下,如能应对得当,不失为府君的机会。
石劭一边走一边思索,脑筋飞转间,一条贯通南北的商路逐渐成型。
桓容的苦心得到回报,秦璟的预感终于成真,石劭这个墙角非但挖不开,反要从扛锹的人身上捞取金银。
还是那句话,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区别在于究竟是好运还是厄运。
建康城中,一队府军护送三辆马车穿街而过,停在桓府门前。
知晓是姑孰来人,南康公主当即皱眉。
“这回又是谁?”
先是两个妾室,然后是不省心的儿妇,这回又是哪个?
“回殿下,是三公子。”婢仆道。
“是他?”
南康公主难得现出一丝惊讶。比起桓熙和桓济,桓歆的性格偏软,说难听点就是颗墙头草。
“他怎么会回来?”
“回殿下,来人言三公子重伤,半年不能离榻。郎主特令人护送三公子回建康养病。”
重伤?
之前废了一个,现下重伤一个,该说是报应不爽?
南康公主唤来阿麦,令其带人迎桓歆入府,安排到西侧宅院。
“告诉他,无需前来问安。”对这几个庶子她见都不想见,见了纯粹闹心。
“诺。”
阿麦退出门外,南康公主转向李夫人,道:“这事有点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