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了许久的米导翻出了第六本剧本,哗啦哗啦开始翻,“自己请缨守卫辽州关隘那里,那段词儿……”
“今,儿臣请缨于此,非为军功爵禄,实为此时父皇所需之人,非我莫属。”
还没等米子明找到那段台词呢,吞下了桃子的池迟已经开始了那段“请缨。”
“长兄建成抗匪于洺州,二兄世民剿贼于秦州,元吉体弱难负行军之苦,幼弟……皆没。
二位叔父已居功甚伟,身负旧疾,不堪为用。
一干将领正是兵将调换之机,新兵未成,旧部难使。
儿臣身为李家子,此时胸中尚有热血,手亦有余兵,刘匪猖獗,我不去……”
李纤阿此时刚刚小产,身体还有些虚弱,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声气不那么足,却有一股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
柴绍跟着李世民在秦州打薛举,李纤阿有孕又小产的事情他完全不知道,李纤阿也不希望他知道。
因为在李纤阿的心里,她永远都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
所以她的表情有一点惨淡,却为了让自己的父亲放心让自己领兵驻守而撑起了一片战意滔天的气场。
“又有何人能去?我不战,又有何人能战?”
这种气势啊……米子明觉得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是兴奋的啊!
池迟明明穿着黑t恤、白短裤,脚上夹着人字拖,在米子明的眼里,她就成了那个一身银甲红衣的女将军,不败,不退,不管怎样的散兵游勇到了她的手里都会变成精兵强将,因为她是李三娘子,因为她是李纤阿。那个病床上请战,轻描淡写说出此时李渊内忧外患的绝世奇女子。
“你这是把台词都背过了?”
“算是吧,就光看了自己的,别人和我的对词儿肯定还得再等等。”毕竟现在真正进组的演员也就她自己而已。
“那你记不记得最后的四段诀别词啊?”
能一秒钟就切换了中前期和中后期的李纤阿,米子明非常想看看池迟表现最后那段李纤阿之死的时候会有怎样让他惊喜的阐释。
池迟眨了眨眼睛,整了整自己头上的棒球帽,又举了举自己手上牵着的狗绳儿,才说:“米导,咱们要是再在屋里耽搁,我家小嫌弃就得尿在餐厅里了。”
对戏对得再认真那也得尊重狗的撒尿权啊。
趴在餐桌下面一脸绝望的小嫌弃似乎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猛地就窜出来往池迟的腿上扑。
“哦,哦,你还得遛狗,没事儿,我和你一块儿遛狗,顺便咱俩聊聊。”
米子明笑呵呵地弯腰拍了拍小嫌弃的狗头,就跟着女孩儿往餐厅外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