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黄景轩的话,我手一滑。
眼看着白色骨瓷咖啡杯就要从手中滑落,倏然一只冰凉的手包握在我手背上,稳住了我手中的杯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眉毛也下意识皱起,抬眸对上黄景轩黑沉沉的眼睛。
他歉意笑笑:“抱歉,我不是故意想要占你便宜,只是这白地毯清洗起来不太容易。”
我扫了眼脚下白得发光的地毯,不好意思道:“对不起。”
黄景轩松开手坐了回去,温声道:“法器不仅护主,在它们感受到主人要抛弃它们的时候,便会千方百计地融入到主人身体里,就比如现在这样。”
“你抗拒前世,赤练绳便觉得你是想抛弃它.......”
我抿唇不语,脸色微微发白,心里惴惴不安地想道:黄景轩都能看出来的事情,柳墨白肯定也能看出来,我该怎么办?
“陶小姐若是信任我,我倒是有办法帮你把赤练绳取出来。”
我眼中闪过一抹希冀:“你有办法?”
黄景轩点点头,小声念起我听不懂的口诀。
须臾,他那如玉的手指指尖泛起一点浅褐色的光。
他将指尖点在我手腕上,手往上一抬,一条白色丝带便被扯了出来。
黄景轩将赤练绳折叠起来,放到一个黑色檀木盒递给我,道:“时隔百年还能认出你来,这样的法器不多得,务必收好。”
我接过檀木盒,心情复杂到了极致。
像我这样的普通人,得到这么一件忠心的法器有什么用呢?
巴掌大的檀木盒落在我手上,却像是有千斤重一般,它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我,我的前世是乔染音。
离开黄景轩家,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檀木盒藏到衣柜最底部一个不起眼的袋子里。
按照黄景轩的说法,这赤练绳我丢不掉的,若是我再生出不要它的想法,被它察觉到,它会像之前那样再次融入我身体里。
没办法,我只能把它藏到柳墨白看不到的地方了。
整晚柳墨白都没有回来。
次日黄昏,我换了件保暖的毛衣和牛仔裤,套上件黑风衣便搭车去了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