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书生脸色一红,微微垂下眼睑道:“杨兄客气了,如无它事,在下告辞!”
杨宁也学古人样,拱手道:“后会有期!”
俊美书生示意小书僮拿了小布老虎,又似无意打量了水灵一眼,方才转身离去。
俊美书生和小书僮刚一走远,水灵就迫不及待地道:“阿宁哥,十两银子哎,你可真敢要价啊!”
“嘿!我敢要,也要人家有心买才行!灵儿,你拿这锭银子去旁边店里换成散碎银子。”杨宁望着俊美书生的背影若有所思。
“好!”水灵接过银子,转身向旁边一家钱庄走去。
“小兄弟,大叔今天算是开了眼了,俺这东西竟还能值得这样的‘天价’!”姓韩的汉子感叹道,言语间只是流露出一种不可思议,却并有眼红这十两银子的意思。
“呵呵,韩大叔,说到底还不是您这东西做得好!”杨宁夸赞道。
杨宁与姓韩的汉子没说两句,水灵已经捧着一把散碎银子回来了。
杨宁接过银子,抓了约有七两,对那姓韩汉子道:“韩大叔,按理说东西是您的,这十两银子也应全归您,可无奈我们最近急需银钱度日,因此,这七两银子归你,剩下的权当我们借您的,日后定当奉还!”
姓韩的汉子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道:“哎呀,小兄弟,这可使不得,东西本来俺就已经送给你了,那就是你的了,卖了多少钱那都是你的本事,当然都得归你,俺哪还能要!”
“大叔,再怎么说这东西也是您的,您这买卖做得也不容易,我们一时也用不了这么多,您就收下吧!”水灵也帮着劝道。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这钱俺不能要!”姓韩的汉子还是不同意。
杨宁和水灵好说歹说,最后,这姓韩的汉子实在拗不过,才同意收下了三两银子。
杨宁不得不佩服这汉子的质朴实在,这七两银子对这汉子来说,那可就是一笔巨款了,可这汉子就是不贪这钱,放在现代社会,这种人只怕打着灯笼都难找喽!
不远处“天然居”二楼靠窗的桌子旁,坐着俊美书生和小书僮主仆二人,两人正远远地盯着杨宁等三人。
“公子,我说的没错吧?这小子骗了我们,要是他真早就买下了这小布老虎,又何必再给那汉子银子!”
俊美书生一双春葱般的玉手正把玩着那漂亮的小布老虎,闻言淡淡道:“乌兰,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是在漫天要价么?”
“那你怎么还——?”叫乌兰的小书僮不解道。
俊美书生微笑道:“因为我知道这少年不是那种奸诈小人,若非身遭困境,他是不会出此下策的,我们也不缺这点银子,就帮他这一遭也无妨!”
“可公子怎么就这么肯定他不是坏人呢?”
“因为这人的眼神!他的眼神异常的清澈明亮,而且充满了冷静与自信,奸狡小人是不可能有这种眼神的!更何况,如果他只是为了钱,他完全可以不将银子给那汉子的!”
乌兰不服气地道:“我就感觉这家伙特坏,脸皮特厚!”顿了顿,她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过,这人板起脸来的时候倒真让人有些害怕!”
俊美书生目光若有所思的望着远处的杨宁,喃喃自语道:“更让人害怕的是这少年的目光!他的目光,彷佛能穿透人的内心,看透一切!若不是怕他识破我们的身份,我倒很想与他结交一番!这是一个非常奇妙的人,看年龄,他最多也就是与你我相仿啊!”
顿了顿,俊美书生又叹了口气道:“经过这次南下之行,我发现这中原大地果真是藏龙卧虎啊!可反观我蒙古诸部,却是四分五裂,内斗不休,更难以寻觅像我祖铁木真大汗,拔都,哲别那样的天纵英才,要想恢复当年我大元的无限风光,只怕是希望渺茫啊!”
“公主,您不要如此悲观,至少,我们还有您啊,您自小就聪慧绝伦,智计百出,如今更是大汗的左膀右臂,为大汗出谋划策,决胜千里。自从有你在大汗身边,咱们汗国在对外战争中频频取得胜利,势力也日益扩大,子民的生活也是越来越好呢!”乌兰崇拜地望着俊美书生。
“再怎么说,我也只是个女儿身,纵横天下,建功立业,那是男人们的事,而对我来说,做这些事情实在是太累、太难了!”俊美书生出神地望着窗外,神色里透着无限的倦意道。
一番话,证明杨宁看得果然没错,这主仆二人果然不是中原人士,而这俊美书生竟还是一位蒙古公主!
“公主,咱们这次出来够久了,该回去了,要不,大汗和小王子都会担心的!”乌兰又道。
“哼!他们哪有空关心我,他们现在只怕是正忙着为了那个狐媚的三娘子争风吃醋呢!如此不争气的一老一小,如何能成的大事!”俊美书生冷冷地道,紧缩的秀眉显示出她内心的烦忧。
乌兰不敢接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