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刚读了几个字,就被顾如意打断了:“长(zhǎng)木头?那个字读长zhǎng?”元元使劲眨巴着眼睛,最后坚定地说:“是长大的长,我没记错啊。”
“这是多音字你不知道?顾元元,你在学校到底有没有认真听课?锯木头,这不就跟之前那个剪纸剪几刀是同一种类型吗?你上次不是说你懂了吗?现在又不会做?”
元元很委屈,剪刀剪纸那题目,明明问的是一张纸,平均分成4份,需要剪几刀?哪跟这道题一样了?
他不服气地说:“剪刀剪纸没有说米和厘米。”
“啪。”顾如意拿起书,打在了儿子头上,“怎么不一样?换一个问法你就搞不懂了?你这样还想考中学和大学,我看你升二年级都费劲。”
“哎呀你干啥?”黄春燕夺过书,“儿子是年龄小还没开窍,你给他多讲几次嘛,生什么气。”
元元并不疼,但仗着妈妈护着他,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顾如意更生气了。
他就是吃了不爱上学的亏,所以才要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年苦到头连顿肉都吃不上。
所以才要坐几十小时的绿皮火车去工厂拧螺丝,像牛马一样被人吆喝着还挣不到几个钱!
他送他进学校,每天苦口婆心讲读书的好处,他以为他是能懂的,可结果呢?
语文语文一塌糊涂,数学数学连个题都读不懂!
还不如他小时候!
顾如意越想越生气,一把扯过元元,脱下鞋底,就朝着他的屁股使劲打了起来,边打边骂:“我辛辛苦苦供你上学,你倒好,啥都没学到!我让你每天在学校磨洋工!啪,啪!”
元元这次是真疼了,摸着屁股哭得撕心裂肺。
“顾如意,你发啥神经,儿子都要被你打死了!”黄春燕使劲推着丈夫。
奈何顾如意人高马大,她硬是没推动,甚至气头上的顾如意还推了她一把,怪都是她把儿子惯成了这样!
“好啊顾如意,你有出息了,你敢打我!”
黄春燕大喊着,四处瞅了瞅,捡起桌子上的一个瓷杯子,忍了几忍终究没舍得扔,放下后又拿起门后面的笤帚,转个方向就朝着顾如意劈头盖脸打了下来。
元元哭得更大声了,屋子里乱成一团。
王慧英刚伺候顾运良吃了药,又按照关幼霜说的给按摩了下腰部,正准备躺下就被这一家子闹起来了。
她摸索着拉了把绳子,打开灯,穿着衣服,骂道:“嘴上说着让我享享清福,可这大半夜都不消停,打了男人打儿子,一身的毛病。”
“你别管了,他们两口子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顾运良说道。
“不管的话能闹到天亮,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吗?我去看看。”
她走了出来。
今晚月明星稀,院子里还有点凉。
王慧英紧了紧自己的衣领,大声说:“如意,你们一家子大半夜的干啥呢?是向亲房邻居展示你们的好声音吗?不想睡觉就去河滩洗石头,不要影响其他人。”
屋子里静了下来。
“奶奶。”元元喊了一声,哭得更大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