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太强,但比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些厉害一些。”贝拉米看着自己那身北欧复古的皮毛礼服,在袖口和裙摆都有不同程度的撕裂,她拍了拍衣服,看到跟在李欢身后的珍妮特,注意到她的打扮明显皱了眉头:“你是教廷的走狗?”
在贝拉米生活的那个年代,教廷就是迫害和任意妄为的代名词,除了既得利益阶层,没几个人喜欢教廷,就连海盗也不例外。
“我是裁判所的执行官……”珍妮特脸色不悦,摆出一副战斗的姿态:“你虽然强大,但不能侮辱我。”
不能这这两个女人打起来!
“停!妮可呢?”李欢忽然打破了她们之间的僵局。
“我把她放在车里……”贝拉米朝周围四处扫视,话说了一半忽然愣住了。
李欢也发现不对了。
“车呢!?”李欢大惊:“你光顾着打架,没看到车?”
“我怕波及到妮可,把所有人拦在公路这边!”贝拉米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难道对方还有埋伏?可恶!”
李欢忽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精神力从贝拉米身上释放出来,眼看就要发生暴走的迹象。
“你先别激动,免得又多出事端来。”李欢赶紧安抚道。
感受到贝拉米恐怖的精神力,珍妮特也是面色一变,她忽然开口道:“默克多已经被公爵扣下,你们可以和我一起回去,再从长计议。“
于是,李欢和贝拉米再次回到公爵府。
现在是凌晨两点,宴会已经结束,唯独还有那些橘黄色的火堆在燃烧着。短短三个小时里,公爵府似乎变了个样子,装饰还是那些华丽的装饰,但气氛却好像乌云盖顶。那些穿戴华丽的男男女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戴着和珍妮特风格相同兜帽的人。
他们神色严肃,口中念念有词,整个花园弥漫着混乱的灵气和精神力,就连那堆燃烧的篝火都被灵气压的忽闪忽闪。
虽然没有见到公爵,李欢的第一个念头是出事了。
李欢随手抓住一个侍从模样的人:“我们是来找谢尔曼公爵的,请问他人现在在哪里?”
侍从警惕地打量了李欢一眼:“现在公爵不见客。”
贝拉米正要发飙,珍妮特挥手遣退了侍从:“这是公爵的客人……跟我来。”
说完,她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并将两人来到庭院中一座假山后面,伸手在墙壁上摸了两下之后,伴随轰隆隆的响声,假山挪开,露出了一条向下的旋转楼梯。
“暗道?”李欢眼皮一跳
“敢不敢下去?”珍妮特面无表情地看着贝拉米。
贝拉米想也没想,一步跨入了隧道,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中。
李欢叹了口气,也跟了过去。
公爵府的地下室应该有很长的历史了,如果按照这栋建筑的年限来算,这里差不多有四百年的历史。墙壁是用那种天然的花岗岩雕琢,上面有被火熏黑的痕迹,那是放火把的位置,不过现在火把已经被电灯取代。李欢本来以为地下室是那种阴森恐怖的地方,等走完了旋转楼梯之后下到一条通道,看到贝拉米正站在通道出口处。
在她的身后,是一个宽阔得让人惊讶的空间。
这是一个礼拜堂一样的建筑。
头顶是一个高高的圆形穹顶,上面用彩色玻璃镶嵌,画着各种战争场面。进入礼拜堂的通道两侧放着各种雕塑,李欢一一看过去——女巫,吸血鬼与狼人,泽熙恶魔,海妖,木乃伊……各种各样的怪物雕刻栩栩如生,不过每一尊雕塑都无一例外地有一名举着剑的人高高在上,做斩杀模样。
“这是什么地方?”李欢低声说道。
珍妮特并不接话,沉默的领着两人穿过礼拜堂,这个礼拜堂似乎很久没人用过,实木的椅子上随处可见厚厚的灰尘。礼拜堂两边是一扇又一扇的门,里面似乎有人声传来。珍妮特直接带领李欢两人来到礼拜堂尽头的两扇大门前。
两扇巨大的对开大门差不多有五米高,这是中世纪文艺复兴时期的典型设计。大门似乎是用一种特殊材料制作而成,在左右大门各有有精美繁复的“末日四骑士”的雕刻,栩栩如生。
末日四骑士,又称天启四骑士,传统上和文学作品里将其解释为白马骑士代表瘟疫、红马骑士代表战争、黑马骑士代表饥荒、灰马骑士代表死亡,不过,对于白马骑士的解释略有争议,有神职人员和宗教学者认为其代表征服。裁判所的前身是宗教裁判所,各种圣经里故事的形象等级森严,就好像中国古代只有宰相门口的狮子才能有十八朵璎珞,其他人除了皇帝之外,谁用谁死。
天启四骑士的造型,在圣经里代表最后的审判,那么这扇大门之后就是……
“怎么,害怕了?”珍妮特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这是裁判所的审判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