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平的手指不住在地上点着,画着圈圈,他很痛苦,却在跟楚知弋说不用管他,他定不背叛!
楚知弋别过脸去,他与曲平从小相处的情分,在这个时候远超他背叛他的憎恨,他怎么会走到今天!
其他人都死了,楚知弋的秘密不会被任何人知道,曲平一心求死,不愿意连累他们,楚知弋也知道让他死在牢里是最好的结果。
“王妃……”
曲平又晕了过去。
陆埠没忍住询问道:“王妃,此人的毒可解了?”
连穗岁蹲下扣住曲平的手腕。
“还有余毒未清,药每两个时辰喂一次,直到他彻底清醒,派人看住他,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曲平对自己够狠,连穗岁并没有给他下药,他怕露馅,自己吃了毒药,如果不是他用内力抵抗着毒性,他的下场跟其他人一样。
经此一事,旁人只怕再也不能靠近他了。
太医接手了曲平,陆埠送连穗岁跟楚知弋离开。
来的时候是深夜,出去的时候已经能看见微光。
大牢墙体厚实,狭窄的过道上罩着铁网,垂下来的铃铛捕捉任何动静,一层一道门,根本不给犯人逃出去的机会,也不给旁人劫囚的机会。
“王爷,王妃,下官派人送您回去!”
王府的马车路上摔坏了,陆埠安排了马车送他们回府,一切天衣无缝。
楚知弋沉默了一路,连穗岁感觉到他心情很不好。
回到王府,楚知弋吩咐疏影。
“去查一下,曲平怎么会暴露。”
以曲平隐藏的本事,除非他刻意暴露,或者是被下属背叛,不可能被朝廷抓到把柄。
他怀疑……
农历十月初一,卖香烛纸钱的生意好得不得了,街上的官兵仍旧在抄家,百姓们闻风丧胆,买了纸钱之后赶紧跑回自家院门,从门缝里往外面看,穿着绫罗绸缎的达官贵人被官兵从大宅子里赶出来,哭声一片。
“又有人家犯了事儿被抓起来了!”
“作孽呦,也不知道今年犯了什么煞,最近京城里有十几个官员被抄家了吧!”
“可不止十几个,光三品以上的官员都抓了十几个,大鱼小虾不知道抓了多少,听说都跟前朝有关!”
羽公子听着客人的议论,在心里呸了一声。
什么前朝势力,他们要是有这个本事,能收买朝中这么多举足轻重的官员,早就杀了宸帝自己登基了!
都是朝中成王跟昀王两派人斗争,给对方的人安上的罪名罢了。
借着罪名清除异己,让他们这些前朝余孽背锅。
“你们听说过章华太子吗?”
不知道谁提了一句,羽公子笑得嘲讽,难得还有人记得章华太子,都已经作古四十多年的人了,还能在茶余饭后听到有人谈论他。
“章华太子是谁?”
“听说是前朝皇帝的遗腹子,造反造了一辈子,八十多岁被先帝杀了,现在他又冒出来一个遗腹女,听说自称琼安公主,谁知道真的假的,要我说,就是章华太子的身份也存疑,谁知道是不是前朝的血脉!”
“是不是都不重要,他们想用这个身份作乱,就算没有章华太子,也有明华太子,琼华太子,谁知道能冒出来多少个太子……”
“都没戏!”
外面下了雨,空气冷得能看到呼出来的气。
连普通人都懂的道理,上位者不懂,拼了这条命也要争个对错,连累他们这些普通人一辈子奔波。
一个妖娆的妇人身上带着香风走到他身边,伸出帕子甩在他脸上。
“叫妈妈来做甚?想跟妈妈深入沟通吗……”
妇人是清风楼的老鸨。
垂涎他的美色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