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钱没拿到?”
连方屿发达了,早些年,老家的亲戚没少上门打秋风,不过他们也要脸,来一趟,带点不值钱的土特产,回去的时候,秦氏给他们回礼,带些礼物和银钱,不多不少,不会让他们赔本,也不会把他们的胃口养刁。
来得勤快了,给的银钱就少,一年来一次,给的就多点。算下来,来的勤快与不勤快都是那些钱,来的勤快还得多搭上路费和工夫,不划算……
时间长了,互相之间有了默契,双方处在一个微妙的平衡。
可这一次张氏当家,他们大老远过来,就把他们往普通的席面上一扔,什么也不提,让人很不舒服。
“说是等会儿送来,不过只有一百两银子!”
他们两个来之前,族里商量除了修祠堂,还想把祖坟也修一修,再多买几亩祭田,所以一百两银子真的不够,二百两银子勉强够用吧!
“那另外一百两银子呢?”
另一人瞪眼道,“今年大旱,地比较便宜,今年不买,以后可就不是这个行情了!”
“说是等以后送回去!”
“我看难,张氏当家,你看看咱们吃的什么席面,喝的什么茶?跟以前能比吗?今天要不到钱,以后咱们远在千里之外,还能要出来?”
两人的议论声被旁人听到耳中,别人凑在一起小声议论,两人心中越来越不满。
张氏不情不愿地亲自把银票送来,两人接了,但是也没领她的情,把张氏怄得不行。
什么他们出大头,要二百两银子,是想让他们家出全部的钱!
“族叔您别生气,不是我们不愿意拿出来,是我们一大家子人在京城开销大,大公子今天办婚礼,过段日子还有二公子的婚事呢,这一百两银子您先拿着,等我们这边转圜过来,一定派人给您送回平阳……”
她这番话不仅没有让两位族叔舒心,反而衬得他们像是来打秋风的!
两人在平阳辈分不低,族中谁见了他们不是好声好语地捧着,他们是来要钱的,谁让连方屿也是连家的人,这份钱他本来就该出,而不是像打发乞丐一样嫌弃他们!
“好好好,倒是咱们不懂事了,走走走,咱们这就动身回平阳,连大人家的席面太金贵,咱们吃不起!”
两人起身要走,张氏傻眼了,连方屿要面子,跟老家的亲戚一直都有往来,她要是在连嘉良大婚当日把两位族叔气走,传出去,他们家的脸面不好看,丢了面子,回头这笔账不都得记在她头上!
“族叔息怒,我不是这个意思……”
“您快坐下!今天是大公子大喜的日子,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这会儿知道看笑话了?
他们坐的是普通席面,周围都是连方屿的下属,听见看见的人虽说现在不会表现出来嘲讽,但是过后,肯定会在背后议论。
连方屿在下属面前丢脸,以后在官场上还怎么自处?
“来人,把两位族叔请到花厅!”
张氏怕他们两人再闹起来,干脆把人请到内室,就算闹起来,也没外人。
她态度软和下来,两位族叔的气这才消了些。
“泡茶,把点心端上来!”
张氏招呼着两人,“族叔您不要动气,我不会说话,我给您道歉,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张氏就是平阳人,因为张氏跟连方屿的关系,张连两家逢年过节也有来往。
不管怎么算,他们都是张氏的长辈,可以在她面前摆摆谱。
“我跟你爹也算是老友了,你爹的为人处世没得说,既然你掌家了,以后就要跟你爹学着点,别丢了张家的人!”
用她爹来压她,他们算哪根葱!
张氏压下心里的膈应,应道:“您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