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四妹害死了,你还能吃得下!喂狗都不给你吃!”
连穗岁提着食盒往外走,连嘉良朝她的背影伸手。
“不是,祈家又没说不负责,四妹为什么要死?我觉得这是一门极好的亲事呢,原本还想把祁兄介绍给你呢,你看不上,这桩婚事才落在四妹头上。”
“祁兄是家里的嫡子,四妹嫁过去熬几年就能当家,一辈子吃喝不愁,这可是真的金窝银窝,三妹好好劝劝四妹,可别寻死!”
把连嘉良的声音丢在身后,连穗岁啐了一声。
什么狗屁的好亲事,他敢说他没有私心?没想着以后从祈家拿钱?
随即她的心情又沉重起来,她现在发现连方屿跟连嘉良父子俩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连性子都一模一样。
连晓小只是个不受宠的庶女,如果能用她跟祈家联姻换来更多好处的话,说不定他真的会同意这门亲事。
祈家只想要个身份贵重的儿媳,他们可以用几万两银子甚至更多钱来算计一门亲事,连方屿需要钱。今天她还听小桃跟她说,她爹最近不知道在做什么,很缺钱,张姨娘还凑了一千多两银子呢。
数目上不一定准确,但她爹缺钱的消息一定是真的。
两家联姻,这不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吗?
连穗岁琢磨半晌,这桩婚事,指望连方屿替连晓小出头是没有可能了,还得从祈文林身上下手。
她咧嘴笑了起来,她已经有招了!
深夜的柴房里,一条黑影悄悄溜进去,趁着被绑成粽子的男子睡着了,闭着眼睛一把扯下对方的裤子,银针在某处扎了几下,又快速给对方的裤子穿好。
被绑成这样还能睡得着,可见这人一点儿也不害怕,就是不知道他明天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连穗岁有点期待。
连方屿今晚宿在书房里,这个点儿还没睡,第二天早上干脆让小厮去衙门里替他告假,家里的事情不处理好他无心去衙门。
“老爷,祈家的人来了!”
听昨天连嘉良的描述,他怎么不明白这就是一个圈套,但圈套已经跳进去套牢了,对方有所求,这个事情就好解决,他的那些把柄也有办法弥补。
“去通知夫人一声,前厅待客。”
前厅,正在喝茶的中年夫妇起身给连方屿跟秦氏请安。
“小人今日冒昧叨扰,是为了寻小人那不争气的儿子,听说他昨天上门之后就没再出去,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
来人说话客气,但揣着糊涂当明白,这出戏也得演下去。
“敢问令郎叫什么名字?”
连方屿明知故问。
“小儿祈文林,是大公子的同窗,昨日有人瞧见他与大公子在一起吃酒,随后就来府上拜访,昨晚一夜未归,小人实在担心,请大人宽恕小人冒昧打搅。”
连方屿体谅道:“祈老爷不用客气,令郎昨日确实来府上拜访,但他当时就离开府上了,没有回住处吗?”
承认将祈文林扣在府上就等于承认自己私设公堂,连方屿不会给别人把柄,在祈家人上门之前,他已经让人已经将祈文林送出府了。
“昨日令郎上门拜访时,我正在衙门里,当时是拙荆出面招待的。”
秦氏开口道:“令郎只在府上喝了两盏茶便出门去了,可惜嘉良昨天夜里染了风寒,这会儿喝了药刚睡下,要不然问问他令郎在京城常去的地方,咱们两家一起出去找找。
祁进早猜到他们会否认,说辞也早就准备好了。
“我儿在京城的同窗不止大公子一个,昨天也有好几个人目睹我儿进了连府,我儿至今未归,小人这才携夫人上门问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