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嬷嬷气道:“他们母子两个莫不是忘了自己住的是谁的房子,也好意思说这种话!”
“夫人,这是大公子给您带的礼物。”
丫鬟捧着一个盖着红绸布的托盘进来放在桌子上。
羊毛出在羊身上,拿着秦氏的钱给她买礼物?
方嬷嬷掀开绸布,托盘上躺着一枚奇形怪状的石头,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恕老奴眼拙,这块儿石头有什么讲究?”
丫鬟解释道:“大公子说这块儿石头是他亲自爬上越山书院的后山捡的,越山书院乃圣贤之地,传说后山的石头有镇宅辟邪的作用。”
秦氏跟方嬷嬷对视一眼,神情莫名。
丫鬟解释道:“喜林院那边送来的时候是这么说的,还说大公子为了采石还差点儿从悬崖上摔下来,选取了越山上最好的石头给夫人送来,心意难得,希望夫人不要嫌弃礼物简陋。”
秦氏额角抽了抽,挥手道:“把东西收起来吧。”
不知道给连方屿送的会不会也是一块儿石头!
“夫人,二公子来给您请安了。”
丫鬟打帘,连嘉颖从外面进来。
“给母亲请安。”
儿子回来,马氏心里高兴,留他在院子里用了午膳,母子两个有很多话想说,但礼不可废,主母大度,身为妾室,自然也要守着妾室的规矩。
马氏催促着连嘉颖来给秦氏请安,连嘉颖也十分听话懂事。
秦氏问道:“在书院里可还习惯?”
京城中也有很多私塾学堂,但基本上都是各家请了西席先生到族学教课,想把家中子孙送到别家的族学要花很多功夫。连家在京城根基单薄,秦家又是武将世家,跟那些读书的清贵人家说不到一块儿去。
秦氏跟连方屿商量后,便把连嘉良和连嘉颖送到离家百里之外的越山书院。
在外面跟在家里不同,但连嘉颖是个能吃苦的。
“回母亲的话,儿子还习惯,不过大哥应该不太习惯。”
秦氏眸光深邃,连嘉颖还有个毛病,胆小怕事儿,秦氏还没问,他就一股脑把连嘉良在书院里做的事情说了。
“母亲,不是儿子告状,大哥他在外面……欠了很多钱。”
“怎么回事?你细说。”
他们两个出门在外,一个月的生活费有五两银子,连方屿私下里再贴补一些,张氏疼爱儿子,每个月多多少少也会给点,连嘉良一个月手头能用的银子都有十两了。
书院里需要用的笔墨纸砚,要买的书本都是家里拿钱,十两银子除了吃饭,剩下的他都能自由支配,没道理欠别人的钱。
连嘉颖怕被连嘉良知道,含糊说道:“具体的儿子也不知道,只那一次,那帮人来书院找他,没找到他,就把儿子的生活费抢走了。”
“大哥不让儿子告诉您跟父亲,母亲您能不能当作不知道这件事情?”
连嘉颖的性子随了马氏,胆小。
秦氏眉头拧起来,安抚道:“我先派人去查,这件事情随后再说吧。”
连嘉良是连家长子,秦氏清楚连方屿的性子,不把证据摆在面前,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反而还会觉得是她故意栽赃。
况且,她本来就是谨慎性子,不会听信连嘉颖的一面之词。
“多谢母亲。”
秦氏又问了几个问题,连嘉颖一一答了。
“等你父亲回来会考校你们的功课,我这儿没什么事情,回去陪陪你姨娘吧。”
打发走了连嘉颖,秦氏喊了手底下的管事,让管事去查连嘉良在书院的情况。
美美地睡了个午觉的连穗岁睁开眼,听下人禀报说她的便宜兄长在院外等着来探望她,她有点懵,来看她干嘛?
小桃打了一盆清水。
“奴婢先伺候您洗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