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短暂地安静下来,连穗岁才想起来今天来长公主府上的任务。
“长公主,我帮您把脉吧。”
成王本想刺儿两句,怕连穗岁又跟他吵起来,这次干脆闭上嘴巴,目光投过去,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连穗岁取出小方枕,垫在手腕下,食指和中指扣在脉搏上,看起来倒也像模像样。
“换另一只手。”
连穗岁拧着眉头,十分严肃的样子,青禾没忍住问道:“三小姐,我家长公主不要紧吧……”
专心致志的连穗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开口问道:“长公主,最近是有什么事情让您不开心吗?郁气伤身,您最近都没有睡过好觉吧……”
脂粉盖不住慧荣长公主眼底的青影,她的神情透着憔悴,却又想掩盖住不让外人知道,青禾几次欲言又止。
“只一些琐碎的事情扰心,岁岁既然看出来了,帮我开几副药吃。”
连穗岁劝道:“药治标不治本,心病还须心药医,最好能解开心结,否则一直吃药也不是办法。”
“医术不行,哪儿来那么多借口!”
成王还是没忍住刺了她一句,连穗岁瞪他一眼。
“人多不方便说话,长公主身子不适,成王殿下留下来只会添乱,不如等长公主身子舒服的时候再来拜访?”
她拿着鸡毛当令箭,赶人的举动令成王的气又上来,但他知道轻重,见慧荣长公主面色确实难言憔悴,只得起身拱手道:“姑母好生养好身子,侄儿改天再来拜访。”
连穗岁瘪了瘪嘴,总算把成王这尊瘟神赶走了。
慧荣长公主失笑道:“年轻真好,连斗嘴生气都这么令人向往。”
她从小有心疾,身边的人跟她说话都小心翼翼的,没有人敢惹她生气。
但她过得一点也不开心,年少时羡慕别人可以骑马,可以蹴鞠,可以玩很多游戏,长大后羡慕同龄女子嫁人生子,她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子女。
说不难过是假的。
但是难过也没用,她这辈子注定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连穗岁安慰道:“您身份尊贵,谁要是敢气您,您就打他板子!”
长公主性格温婉,就是对下人,也从来没有动过刑罚,犯了事儿的下人也大多发卖,或者送到庄子上,给他们一条生路。
她的话把慧荣长公主逗笑了,手指点在她脑袋上。
“你这泼皮,要是个男子,定然很难管教!”
连穗岁对上成王一点儿也不吃亏,这个性子,很有活力。
见她始终不愿意说,连穗岁也没办法强求,说了些趣闻逗她开心,同时心里也有个疑问,为什么从来没听人说起过驸马爷呢?
她来了两次,也从没见到过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