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连三小姐真能信得过吗?”
他们不是没有尝试,可那几年,府上全是宫里的探子,他们请来的大夫要么医术不行,要么就是被宫里的人收买了,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到后来,医术再高明的大夫也只是叹息一句,若早些医治,或许还有机会。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让楚知弋的心已经不会再起波澜了,直到连穗岁一语道破他体内的流萤之毒,他才又升起了几分希望。
楚知弋瞪他一眼。
“她若治不好,你去杀了就是。”
疏影反应半晌,脸耷拉下来。
“主子您就别打趣属下了,今日在茶楼里,宋靖为留连穗岁说了好一会儿话,属下要是敢动手,只怕瞒不过宋大人的眼睛,属下愿为主子舍了这条命,但属下怕给主子惹麻烦。”
那就别说废话。
疏影老实闭嘴。
“只能信她。”
楚知弋把手里的馒头全部扔进水中,从水底游上来一个大家伙一口将馒头吞了,刚围上来的小鱼晚了一步,在馒头消失的地方转了几圈,一无所获。
……
秦氏看着托盘里的金锭,替连穗岁高兴。
“既然是九王爷给的诊金,你便收下吧。”
九皇叔真大方啊,换在以前,几百上千万的诊金连穗岁也收过,但当时都是打在卡上,一堆数字没有黄金给人的直接冲击大。
这只是这次救命之恩的诊金,之后还会有的。
连穗岁重拾自信,这才是神医该有的待遇嘛……
这一盘黄金比她爹的身家都丰厚,秦氏却连看都没多看一眼,还让她自己收起来!
“小桃,把金子收起来,再帮我去买点药材。”
逛遍京城的药店,连穗岁发现还有很些药材买不来,需要她自己上山去采。
这就麻烦了,该怎么说服秦氏让她外出过夜呢?
“姐姐。”
夏婧儿俏生生地站在门外,“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是王府没地方住了吗,夏姨娘怎么还在我们家赖着不走呢?”
小桃说话不留情面,连穗岁也没开口呵斥。
夏婧儿忍住泪意,上前抓住连穗岁的袖子。
“姐姐,我真的知道错了,也是真心求你原谅的,你就别跟我计较了好不好……”
她这样的人连穗岁见多了,现在求饶示弱并不是真的觉得自己错了,而是形势不利于自己做出的妥协而已,这样的人一朝得势,第一件事就是回过头来把帮过她的人踩在脚底下。
连穗岁不想给她做垫脚石。
“夏婧儿,你实话实说,到底遇上什么麻烦了?”
夏婧儿目光闪烁,却仍旧是那副态度。
“我没遇上麻烦,只是时常思念姐姐,姐姐不理我,我心里难受。我只错了那一次,姐姐就真的不能原谅我吗?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以为我们的情分与旁人不同呢。”
她说着话,泪珠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淌,小脸上全是泪痕,好像真的知道错了一般,哭的小桃忍不住升起了几分恻隐之心,把自己的帕子丢给她。
“赶紧把泪擦擦吧,这要是被谁看见了,还以为我家小姐欺负你呢!”
她就是用这一招哄的成王……
连穗岁哼了一声,不再搭理她。
夏婧儿却以为她退让了,上前缠住她的胳膊开始诉苦。
“姐姐以为我在成王府里过得很好吗?我一个外人,用的还是这种不入流的手段,王府里的丫鬟也敢给我气受,当着王爷的面对我毕恭毕敬,背地里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