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错,是爹错了?”
苏雍也脱口而出。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教育这个性格比较别扭的逆子了。
说话太他娘的气人了。
那边站在门口,有一个富人和一个中年汉子,还有刚才那两个小孩。
一脸忐忑。
出事了!
怎么也没想到,这俩富贵少爷的身份来头这么大。
“花生,娘刚才跟你说了,你都听到了吗,等会先跟那个哥哥认错,就说自己刚才在闹小脾气,耍赖,既想要肉,又不想给小纸人,求哥哥原谅你,听懂了没有?”
春秀娘扭了扭儿子的耳朵。
花生皱了皱眉,小脸憋得紧紧。“知道了……知道娘。”
一咧嘴,又想哭。
春秀娘冷眼呵斥道:“不许哭!”
眼泪戛然而止!
憋了回去。
汉子站在门口走来走去,时不时趴在门缝,偷偷往里面张望。
一个劲在嘴里念叨着。
“乖乖,老子早就看出来了这苏家兄弟一定是富贵少爷,负气离家出走,看看他们那一身丝绸编织的衣,腰间悬挂的玉佩,还有他们那白皙的皮肤。
一看平时就不事生产,生活优渥,还有屋子里摆了几本书,很明显,这俩肯定是读书人,就算不是读书人,也是家境极好的富贵人家,可谁能想到……”
“不行,赶紧去找老里正和大柱爹一趟,在这个村子只有他们能救咱们家。”
春秀娘一脸忐忑,时不时猫着腰,趴在门缝往里看。
“有这么严重吗?”
“你个没有头发长没见识的婆娘,你没听见里面快要打起来了吗?”
“谁能想到,那苏县令平时看见村民都是笑呵呵的,对自己的儿子却是如此严格。
文轩少爷平日里是比较活泼和爱开玩笑的,待人和善,咱家,咱的傻儿子,无意间挑起了人家父子之间的争端啊。”
“哎呀,这事闹的。”
“可真是混账透顶啊!”
“要真是让人家父子起了隔阂,咱家可真是罪人!”
风风火火。
春秀爹赶紧去摇人去了。
不多时。
陈闲、陈贵过来。
在路上。
他们已经听到春秀爹把事情给说了一遍。
苏县令已经注意到了门口有人。
他勉强笑道。
“大家都进来吧。”
气氛尴尬。
春秀爹站在一旁,支支吾吾。
别看他刚才吐槽的话,一筐接着一筐往外撂,实际上面对苏庸的时候。
像是老鼠见到猫一样,一个字都不敢说。
浑身发抖。
陈贵笑了看一眼,乐呵呵的。
“苏大人,不过是孩子跟孩子之间的一点小玩笑,哪里值得苏大人发这么大的火?”
陈闲站在旁边也静静看着,不发一言。
毕竟这是人家父子之间的家事。
外人不好掺和。
但春秀爹求到他头上,陈贵也跟着过来,索性也跟了过来。
苏县令的心气也顺了过来,轻笑道:“没事,我这俩孩子在村子里,让你们费心了。看着高高大大,实际上还是两个小孩子的心性,这么大人了,还不让人省心。”
花生也忐忑不安走了进来。
“苏大人,刚才是我不好,是我非要耍赖,我还想吃肉,我还不想给文轩哥哥小纸人,是我不遵守游戏规则,求你不要再说苏哥哥了。”
小孩子的声音奶声奶气,带着乞求和讨好的意味。
苏庸的心都要化了。
“呀,伯伯知道了,真乖。”
苏文轩很是傲娇冷哼一声。
“爹,你现在知道刚才是误会我了吧。”
苏庸一脸尴尬,“行了,爹认错行了吧,是爹没有了解事情的全部发生情况,爹错了,以后肯定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苏文轩冷哼一声,哼哼唧唧。
不再搭理。
众人轻笑。
苏文轩已经知道陈闲封了了九品官的事。
他笑容和煦,朗声道:“今天真遗憾,没有亲眼看到宫里的人,给闲大叔赐下圣旨,大叔真厉害,立下这么大的功劳。
据我所了解,还从来没有人以一个农户的身份获得九品官职,虽然只是一个闲职,但从今日起,大叔彻底脱离农户身份,可见官不跪,可免全家税收、差役、丁税。”
一脸崇拜看向陈闲。
陈闲正色,带着笑容。
“好了,不要再夸我了,你们今天说的话,我都已经听了很多遍了,再夸我可真的要飘了。”
哈哈。
在说到可见官不跪的时候,文轩忽然看了自家老父亲一眼。
苏庸:“你干嘛?”
苏庸看了看自家逆子与陈闲说话那份自然与平和,语气真诚。
心里酸溜溜的。
逆子,和我说话从来没有这种态度。
又忽然想到,陈闲家里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嗯?此人家风很正,确实对教育孩子有一套。
等陈闲、陈贵离开的时候。
苏庸轻声叫住了他,表情忸怩,有些为难,随即握紧双拳,面色严肃。
“请陈佐郎……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