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闲朗声道:“大家都不容易,拿回去吧,度过眼下这关再说。”
喊来陈青山。
让他劝劝热情的村民。
一番客套拉扯、总算是结束。
气氛热烈,好听的话不要钱一样往陈闲身上丢。
“大柱爹将来一定能活到九十九。”
“我看大柱爹山根挺拔,耳朵厚长,将来一定儿孙满堂,这是有福气的。”
陈闲:我谢谢你,我才三十五,怎么感觉已经提前步入老年生活了。
目送大伯离开身影。
陈闲站在高台,温和道:“熟悉我大伯的都知道,他这人没什么坏心思,刚才要是说话不好听,在这里我替他道歉,别往心里去。”
张大光低语:“看看,这是又卖好了。好的名声他要,恶名他大伯当。”
陈闲突然话语一转,看着刚才嘀嘀咕咕的张大光。
语气低沉,弱上三分,甚至有些求饶的意思,“我寻思我没有在村里得罪什么人呢,为什么老有人怀揣恶意想我呢,想来一定是我是哪里做得不够好,我可能……以后也没法集中精力给大家解决麻烦了。”
“抱歉了诸位。”
说完,步伐踉跄像是突然喝醉了一样,跌跌撞撞从高台上下来。
陈大柱不明所以,赶紧上前去扶。
“爹!”
陈二柱看着陈闲步伐,寻思着,爹也没喝酒啊,再说了,家里早就没剩下多少钱,根本没钱买。
似是明悟一般,嘶吼道:“爹,你熬了三天三夜才想出来的主意,被人这么恶意猜测,我替你委屈!”
怒视——那些刚才说风凉话的人。
陈闲低头,嘴角微翘,好大儿。
青霞村的村民,本来就感激陈闲。
于是他们的视线齐齐看向张大光、贾婆子。
虎子娘一脸后怕,“这次要不是大柱爹,咱们村里粮食至少要少一半,他给咱们想了主意,竟然花费了三天三夜,我不敢想,那是付出多少心血!”
桂花嫂一脸忧愁,“以后要是村里出现问题,你没听见吗,大柱爹这是被有些人伤了心啊,以后可能不会耗费心血想注意了。我很担忧要是出现问题在村里,大家能出主意吗?”
大成娘看着步履蹒跚,摇摇晃晃的陈闲,又看了看地方的头发,“是啊,我觉得大柱爹的白头发是不是又多了些,不知道是不是这才耗费精神引起的?”
村里人分成三波。
一拨保持中立,看待事情只看公正与否。
一拨跟随里正,毕竟那是领头羊。跟随他的,政治正确。
一拨则是容易被人影响,简称吃瓜。
所有人的目光扫视刚才跳的最欢的两人。
满是怒火。
特别是刚才被影响的最后一波吃瓜,有种愧疚,但很快把这种愧疚扔到脑后,甩锅到他俩身上,都是因为他们,我才被带偏了。
我不是故意的。
“大光啊,我说咱做人能不能不要这么缺德行不行?人家大柱爹好心好意出主意,被人这般恶意猜测,心里得是多憋屈,你这家伙模样周正,看得是个好人,心里怎么是个黑的!退!”
唾沫星子吐在他脸上。
“就是欠打。”
“对,打几顿就老实了。”
呼啦啦的野菜叶子、土坷垃、树枝往两人身上丢。
两人抱头鼠窜。
陈青山:“爹不会出事吧。”
陈贵看着陈闲离开的背影,意味深长笑道:“不会,闲哥好得很。”
老宋头眯眼笑道:“茂茂,这世道当老实人不行啊,容易受欺负,要比流氓奸滑一点才能活得滋润。”
身边的大孙子宋茂露出澄澈眼神,“爷爷,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