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会算计、自作聪明。
对自己都能下得了狠手,若是别人得罪了她,只怕会被她暗算得命都没了。
但愿此人能从这次的生死劫中得到教训,从此不再好高骛远,安稳过日子吧。
卫简怀在这南安郡停留了四日,接见了郡中各地五品以上官员,又巡查了西南军的军备,这事日除了前两日过得稍稍悠闲一点以外,剩余的时间都忙得很。
然而,这南安郡毕竟不能久留,冀城中叶宝葭的替身还在毓宁宫中装病,再拖下去,武宁侯府这边瞒不住倒还好说,要是连后宫、朝堂都知道了,只怕要凭空酿出风波来。
第五日,卫简怀一行人便准备妥当,离开南安郡即刻赶回冀城,也吩咐城中官员一律不必相送,从简回京。
一路出了城门口,叶宝葭从马车中探头回望,只见那南安城城墙巍峨,一排排旌旗在猎猎风声中招展,城门口,衣着简朴的百姓们挑担的挑担、推车的推车,在明媚的阳光下陆续开始了一天的生活。
这南安城,就好像他们俩一路走来的见证。
上辈子在这里相濡以沫、患难与共,这辈子更在这里坦诚以待、互通心意。
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机会到这里来了。
叶宝葭心中怅然,郁郁地放下了帘子。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叶宝葭等了片刻也没见动静,便让车上随侍的婢女出去问问出了什么事了。
没过一会儿婢女回来了,说是陛下请夫人过去。
叶宝葭有些纳闷,下了马车。
远远的,只见羽林卫队列整齐,一溜儿的黑衣黑甲黑马,钢刀配在腰侧,弓箭负在后背,气势逼人;而卫简怀领头高高骑在踏雪上,一身玄衣,身披银甲,金色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反射出耀眼的光来,仿佛天神下凡一般。
而站在卫简怀跟前的两个人,神情警惕地和他对视着,一个高大魁梧,一个精干瘦小,正是谢九琨和陈恩。
叶宝葭轻呼了一声,几步就到了他们面前,激动地道:“小九,陈恩,你都没事了吧?”
谢九琨和陈恩都拾掇得很干净,前几天脸上身上的伤也已经处理过了,一见叶宝葭,两人喜出望外,抢上前去急急地叫道:“公子,你怎么样?他有没有欺负你?”
卫简怀的脸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很想好好问问他们,自己的皇后,怎么算是欺负?欺负了能这样如珠似宝地被捧在手心,这样逃到南安郡,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连这两个罪魁祸首都轻饶了?
叶宝葭连忙摇了摇头,低声道:“他对我很好,你们放心吧。”
谢九琨难得没有抬杠,神情复杂地朝着卫简怀瞟了一眼,从前虽然他只远远地见过卫简怀寥寥数面,但看此人的阵仗和形容举止,也已经猜到了卫简怀的真正身份:“从前我只觉得他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没想到,这身手倒是不错,不愧曾是谢大人真心实意想要辅佐的天子。”
叶宝葭吃了一惊:“难道你们还动了手……”
“打了一架,”谢九琨悻然道,“他比我厉害,这一点我算是服了他了。”
陈恩瞥了他一眼,嘲笑道:“现在知道天外有天了吧?别成天吹牛觉得老子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