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据闻醉生梦死是一种酒,喝下后便会忘记一切烦恼。”
许寻道:“那殿下可曾想过所谓的忘掉烦恼便是失去以往的记忆。”
我道:“对于不少人而言过往的记忆便是最大的烦恼。”
烦恼便是记忆,我不敢说此话全对,但总归觉得有一些道理。
至少失去记忆的我,心中少了几分对过往杀戮的愧疚和悔恨。
许寻继续道“醉生梦死可以说是一种酒,也可以说是一种毒。”
“既然是毒,那可有解药?”
许寻道:“无药可解,所以有人会说它不是毒而是一种酒,因为能解酒的只有时间。”
我道:“所以能解“醉生梦死”的也是时间。”
“不错。江湖传言,醉生梦死,八年一杯,一杯八年。”
我道:“此话何解?”
“就算倾天下之力,八年也只能酿出一小杯醉生梦死,而这一小杯醉生梦死可以让人忘八年。”
我问道:“没有人能在这八年内想起一切?”
许寻道:“或许随着八年期近,服下者会渐渐地想起一些,但没有人能全然想起。”
他所说非虚,至少在这近几个月来,曾经的司马惟在我脑海中的模样越来越清楚,原来是因为八年之期快到了。
我沉默了片刻,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
“那么当初是谁让我喝下去的?”
许寻道:“殿下觉得呢?”
“唐煦嫣。”
许寻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开怀道:“殿下说出了这个名字,我最怕的便是殿下不敢说出这个名字。”
我问道:“如今醉生梦死在谁的手上。”
许寻道:“属下不知,不到最后一日没人会知道鹿死谁手。”
许寻顿了顿,又道:“殿下前段日子被打入冷宫,便是因为唐煦嫣不知道她最终能否拿到醉生梦死。”
这一刻我发现我想通了很多事。唐煦嫣的反复无常,她突然的爱意和莫名的冷淡,或许都是因为这杯醉生梦死。
其实兵书一事只是个契机,她只是想要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将我禁足。
若八年之期一到,她拿不到醉生梦死,她便可以在我禁足的日子里暗中将我处死。
她不可能让我恢复记忆,她不会让曾经的那个司马惟活着回到这世上。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