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前是何等作态,但至少她在我面前,常常是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爱无理取闹,爱娇嗔发嗲,爱跳脚,爱红脸,爱故意和你唱反调,爱肆无忌惮地大笑,爱弄出稀奇古怪的乱子。
每当你觉得她有些闹腾时,她又会安静下来,可怜巴巴地瞧着你。待你脸色稍有缓和,她便会开始粘着你,缠着你,在你的身上蹭来蹭去,如同一只小猫。有时她兴致来了,还真会学几声猫叫。
就算明知这些或许都是她的伪装,可这样的伪装对于男人而言实在太过诱人。所以在过往的七年多里,我就在这样的陷阱中逍遥快活地呆着,不觉有何不妥。
现在我虽然终于从里面爬了出来,可却心惊胆战,真不知哪一日又会被打入其中,然后便再也爬不出来了。
对面的严闻舟听后遗憾道:“这样啊,本还打算和司马兄讨论几个话本子里的问题。”
“我虽未看第二部,但尚记得住第一部中某些人物和故事,严兄但说无妨。”
严闻舟道:“司马兄觉得《方玉玦传奇》的结局会是什么?”
我以为严闻舟还真要就着一本拿来打发时间的话本子提出什么高见,岂料他问出了这样一个算不上问题的问题,但凡知道传奇本套路的人都答得出来。
我直接道:“结局大概便是方玉玦统一天下,当了皇帝。”
尽管套路多是如此,但我还是在话中加了“大概”两字,省得作者脑子一懵,不按套路走,那么我便又被打脸了。
“我猜也应是如此,那么女皇的结局又当是怎样呢?”
“大概会成为方玉玦的皇后吧。”
我仍旧加了“大概”两个字。
严闻舟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女皇怎放得下颜面?还有她身为一国之君的责任?”
我觉得我不好和严闻舟解释这便是传奇本的套路,别说是人间的女皇,就算是天上的仙女神女到了结局都得去男主的后宫里好好呆着。至于什么颜面什么责任,这些似乎不在作者和像我这样看文不大动脑子的看客们考虑的范围内。
严闻舟又道:“若女皇最后当真心甘情愿去当皇后,那似乎就和前面所写的不像是一个人了。”
我不愿和他多做解释。一来,以我的口才未必说得过他;二来,反正都是套路,本就没什么好解释的。
于是我道:“再过一两月,结局便出来了,到了那时,严兄不就知道了吗?”
“在理。”
“若那时我未看,而严兄先看了,便劳烦你告诉我最后的结局。”
“好。”
我觉得比起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好像更擅长转移话头。
接着没过多久,我们二人便又去谈别的了,谈着谈着便谈到了朝堂上的事。
严闻舟说,最近这段日子乐州不是很太平。
我问,乐州出了什么事?
这时他似乎又想起什么,摇头说,他喝醉,失言了。
我也识趣,不再追问,
朝堂上的机密要事,不是我能知晓的,我所能知道的大约也就是百姓们都知道的那些事。
就和邻桌的那群人一样,自以为能说出什么有见解的东西,熟不知上头的内情和你想的根本是天差地别。
朝堂事不便言,我们便转而谈到了家事。
言到家事,这段时日最让人感兴趣的自然是我和唐煦嫣的家事。但严闻舟对此却一字未提,好似我和唐煦嫣之间从未生过什么间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