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初鸢。”
权慕夜抓着夜初鸢的手,声音缓慢而认真:“夜初鸢,陪我说会话。”
夜初鸢哭着,拼命摇头,眼泪大颗大颗落在权慕夜的衣襟上,湿润一片。
“该从……哪里说起比较好呢……”
权慕夜枕在夜初鸢的腿上,声音深沉,却有些飘忽,思绪像是被扯到了很远的地方,“我很讨厌你。从小。”
“忘了是几岁,有个不长眼的臣下,说我的名字,与你天生一对。”
夜初鸢,夜。
权慕夜,慕夜。
“在那之前,我就知道了你,胆小,懦弱,容易受人欺负,没想过打回去,反而龟缩在家里,以内向当借口,躲着不见任何人,逃避现实……”
“所以我很嫌弃你,明明不是弱者,却选择了当弱者,我那时候就知道,若是夜大人不在,你早晚都会被人剥皮拆骨。”
“被人开过关于你的玩笑后,我就从嫌弃你,变成了讨厌。”
权慕夜每说一句话,就要停顿一两秒,休息一下。
疗伤丹药的作用是有限的,他撑到现在,也是极为困难。
如果闭口不言,也许能撑更久。
可是比起在沉默中无声无息的离开,权慕夜更想在这个时候,跟夜初鸢说说话。
有些,从未说出口的话。
有些,必须要说出来的话。
权慕夜觉得,这种时候如果再不说的话,也许不会再有下一次的机会了。
所以,说吧。
都说吧。
告诉这个女人,自己知道的一切。
如果不说的话……
权慕夜有些涣散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不说的话,这女人,也许会愧疚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