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亚伯也刚救过我们一次,师父一直教导我们做人要知恩图报,就当还亚伯个人情吧。我指着皇犬忠的鼻子警告道:“姑且饶你这回,今后再敢干什么混账事,千里之外也能让你变太监。”
皇犬忠咕咚一下从宝座上滚下地,磕头如捣蒜:“谢少侠不杀之恩,谢少侠不杀之恩……”
亚伯亦步亦趋地陪我们返回大门外,收好行囊。天已近黄昏,登科寺的大火已经熄灭,四处冒着灰白色的烟。亚伯召唤来几只怪鸟,送我们到湖的南岸,又为我们安排了两匹快马,就此别过。掉转马头时,那尊面目全非的金像晃了一晃,卒然而倒,发出一阵沉闷的轰鸣。
“咕咕咕,咕咕咕……”
我看看丫头:“你肚子饿了?”
丫头:“没有。”
“咕咕咕,咕咕咕……”
我看看她肚子:“那咕咕什么?”
她也低头去找声音发出的地方:“是不是这马饿了?”
我一惊:“咦,还带发光的!”
我们把马栓在一旁仔细检查,原来是行囊里的“比邻镜”,一边闪着粉红色的光芒一边发出咕咕的声响。师父迫不及待地出现在牵牛花形状的归心气中,神情有些忧虑。我也正有好多事情要向他请教,这一天的见闻如此离奇,几次化险为夷,我都不知该从哪儿说起。
师父先开口了:“不用说,我都知道。”
我惊叹道:“师父您果真有通晓天下前后三百年事的能力啊!”
“不是,‘比邻镜’可以随时传递方圆五里以内的画面和声音,即使在背囊中也能透视一切,所以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能看到听到。”
我瞬间冒出一头冷汗,没想到“比邻镜”还有监听和监视的功能,幸好我和丫头这一路上没做什么羞羞的事,不然可要羞死了。我连忙用发问掩饰心虚:“那个皇犬忠到底什么来头啊?差点栽他手里。”
“我担心的正是这个,”师父说,“此人笑里藏刀,工于心计,尤其在打点关系上很舍得花钱,朝廷上下收过他好处的十有**,江湖中有影响力的门派也都与他交往甚密,黑白两道几乎没有人敢动他。如今他身为太平州守护使,可调动千军万马,手下更是高手如云,四大神捕四先生黑白双煞,个个身怀绝技心狠手辣。”
我自豪地说:“师父不必担心,四大神捕和四先生没能奈我何,皇犬忠本人也被我三两下就整得服服帖帖的了。”
师父摇摇头:“可他还活着。”
我一愣:“您的意思是……可他手无缚鸡之力,亚伯也替他求情,为什么要杀他?”
师父叹道:“你当时应该用探罪之眼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