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烈马一前一后急驰在道上,前面是席姜,后面是席铭。
席姜本想拉上席奥,最后不想却是席铭与她同行。席姜看着席铭又想起武修涵信上所说,“家奴”两个字也许能够解释陈知的身份,以及父亲与兄长的反常。
她现在顾不上席铭,他愿意跟着就跟着,她全力朝着三岔河道奔去,甚至只是看了一眼身后的席铭连话都来不及与他说。
滦河三叉地界,南边崔瀚,北边席兆骏父子,还有西边的陈知,如今局面已定,呈现出三足鼎立之势。
崔瀚看得出来,那对养父子有话要说,有账要算,他倒是不急着回滦城,可以看下热闹。
正好陈知似也有此意,让人传话崔瀚那边,可于日月亭三方会谈。
崔瀚眉毛一挑,想了想应了下来:“也好。”
同时,席兆骏也得到同样的邀请。
“父亲,不能去。”席亚想都没想阻拦道。
席兆骏摆了下手道:“你以为此事还能瞒得住,他也该回归他的身份了。当年那个孩子音讯全无,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早该想到会有这一天的,躲是躲不掉的。”
席亚心里藏着一个黑洞,在他少年时候,他以为他会一辈子都生活在陈家,都跟在少主陈术身边。
但忽然有一天,变天了。父亲告诉他,他们的主子本为皇家,他们并不是陈家的奴婢,如今贵家对皇室不利,皇家欲除之,他选择归心皇室。
席亚记得,那天父亲得到线索,与追击陈家余孽的都尉大人寻到山村破庙中,他知道陈术在里面,他也知道陈术今日必死无疑。
踌躇之间,父亲让他留在了外面,待父亲出来时,他紧张地看向对方,父亲对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席亚就明白了,那个把他当兄弟一样待的聪明又温和的少主已经不在了。
也正是因为此,当他们追击陈知与陈安时,两个孩子落下山坡,最终只寻到晕迷不醒的陈可,席亚擅自作主救下了那个孩子,那个他从小抱过哄过的三小姐。
待父亲发现他的自作主张,他跪下来求他,可能是父亲不想都尉把此事上报给皇帝引起帝王疑心,也可能是父亲也动了恻隐之心,陈安的小命保住了。
不止保住了,席亚还一帮到底,把她带回了老家,并给她找了养父母。
陈安尚小,时间一长她就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以为养父母就是她的亲生父母。但后来她嫁过来后,与田家并不亲厚,待有了淼淼,就更疏远了。
“走吧。”席光骏发话,打断了席亚的回忆。
三方按说好的那样,大部队留在原地,都只带了三百人在亭外候着。
席姜赶来的时候,正听到陈知对崔瀚道:“我本名陈知,父亲陈文恩,母亲文钰公主,并不是席家二郎。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