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过去了,议堂里议事的声音停了,除了全军整束待发,其它作战细节全变了。
走出议堂,席铭跟在席姜后面,席姜止步,回头看着席铭道:“四哥有什么话就现在说吧,后面会很忙。”
席铭一咬牙道:“囡囡,你对二,你对他的那些都是假的吗?就为了今日这一出?”
席姜面无表情:“是。”
席铭一脸不可置信,喃喃道:“我只道你心坚,不想原来是早有谋算。”
席姜眉头微皱:“是陈知早有谋算,从他遇见父亲开始,我再早也早不过他去。他那样,四哥觉得没什么,我同他做得一样,你却觉得我比他心狠。”
席铭:“不一样的,他没有想要你的命。”
席姜有些不耐:“你又如何知道,非得等人把刀架在脖子上再来后悔,再来痛骂自己当初的不决。”
席铭摆摆手:“你不要误会,我没有怪你,你做得对,我只是,只是一想到那日竟是我最后一次见他,再没机会亲口问一问,他到底把席家当什么,有没有把咱们当过亲人。”
席姜想到上一世,不知陈知有没有在席铭奔逃时救过他,但他给了席铭一栖之地,认下了当初的情义,一起并肩作战攻入皇宫,天下大定后也得了封赏。
当然情况不同,上一世席家只剩四哥一人,对陈知构不成任何威胁,且席家众人,四哥是最粘着他,最崇敬他的,他没必要舍弃四哥,尽可以大方一些。
此刻面对席铭的问题,席姜说不出陈知从来没有拿他当过亲人这样的话。她转过身去,没有再理席铭。
南郡,章洋道:“主上,还要往里走吗?”
陈知:“不能再走了,刘硕藏得太深,我关注了这么多年,什么都挖不出来,这就是最大的问题,这个人不得不防。”
他说着看了看周围地势:“若他收了消息去支援崔瀚,这里是他必经之路。”
他没说出口的是,前面地势有变,于埋伏不利,反倒容易陷在里面,打起来也不得伸展。
从多年前,他就开始关注刘硕,对南郡八部虽探到的情况最少,但他对这里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多少个日夜,在他想到可尽算无可谋时,他都会把目光放到这里。
此刻看着眼前第一次见却感到熟悉的地貌环境,心里觉得真不枉他费的那些时间。
一整营的人刚伏好,就听到有人来了的动静,陈知抬手一挥,兵士传下令去,摒气凝神,只待冲出去截杀。
前沿兵的信报,来人人数不多,但装备精良,像是要远行。
陈知心里有数了,远远瞧着,装备精良的队伍有主帅跟着,陈知没见过刘硕,但看年纪像是他。
待那支队伍刚走进攻击范围,陈知一声令下,率军冲了出去。
这么突发的情况出现,对方的马连惊都没有惊一下,陈知的心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