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戎心中虽这样想,但他还是吩咐下去,让人去查叫走席姜的陌生男子到底是谁。
席觉自席姜走后,一直低头喝着甜浆酒,只觉这酒根本不甜,甚至有些发涩。好在正事席兆骏与宋戎早已谈妥,宴厅里只喝酒闲聊听曲观舞,并没有关注到席觉在沉默地一口一口地闷酒。
半个时辰了,席姜还没有回来,席觉倒酒发现,壶里没有酒了,竟都被他喝了。
他把酒壶往桌上一放,站了起来往外走。他脸色与往常无异,喝得虽不少,但一点上脸的迹象都没有,走起路来也是稳稳当当,若不是身上口中沾了酒气,没有人能看出他饮过酒。
出屋绕廊,过假山凉亭,在偏院前席觉驻步。
席姜与武修涵在此,头挨着头在说着什么,只听武修涵道:“席五,这次你要怎么谢我?”
席姜笑着:“走,去前面宴厅,我敬你一杯。”
话音刚落,她就感到身后有一阵疾风飘来,以及看到武修涵眼中的惊诧。
她还没来及回头,手腕就被人抓住,对方力气很大扣得很紧,她刚想挣开,回头一见是她二哥。
迟疑的瞬间,她被席觉拉走了,她只来得及发出疑惑的一声:“二哥?”
确定了没有危险,来人不会伤害她,席姜顺从地任席觉在前面拉着她,一路走出了偏院。
他们走出偏院,走过廊桥,一开始席姜还跟得住,但这宅子她没住几日,脚下的石子路不熟,被绊到了。席觉没有慢下来的意思,还在拉着她疾走,席姜几乎小跑起来,一直这样走到了练武场,他都没有撒手。
四造的席府比起潜北老宅,有很大的差别,更大更奢华,风格也完全不同。唯练武场是特意新建的,与老宅的几乎没有区别。
宴是午宴,虽这会儿已酒过三巡,但日头还在头上照着呢。
席觉扔给席姜一把木剑,他自己也拿了一把。
“二哥这是何意?”
“喝多了上头,帮我醒醒酒。”席觉声音暗沉,透着凉意。
他可真是看不出一点喝多了的意思,但席姜确实闻到了淡淡酒味。
席姜略一思索,再一颌首,二哥行事何曾如此乖张莫名,很大可能他是真喝多了。
她认真起来,连眼神都变了,手指依次按在木柄上,握紧。木剑随之一抖,发生微鸣声。
武场不讲辈份,不论男女,只有站在中心圈内对峙的对手。不再多给她一秒准备的机会,席觉持木剑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