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玉翻身下了床,朝着那团影子走去。隔着层木板容子玉还纠结着要不要开门,却听见一道忧愁的叹息声,容言摇了摇头,慢慢的离开了这里。
他看着他慢慢走远的背影,打开了门,他却已经消失在浓黑的夜里。夜风狠狠的灌进来,冷的刺骨,仿佛要将内脏也冰冻起来。
容子玉转过身看着寂静的屋子,那梁上的色彩斑斓也在嘲笑着自己的优柔寡断。面无表情的蹲下抱着自己,将所有的哽咽掩埋在膝间……
第十七章
残香阁里来了一位客人,着着华服,衣料上的暗纹是前些年时兴的纹饰,腰间悬着并不名贵的玉石,浑浊的玉色被人打成了一条鱼的模样。仔细看去,刻痕都僵硬的紧。玉以纯净线条流畅才为上品,这块,怕是碎了旁人都不觉得心疼,可他的主人却佩了二十多年。
满头的银发微微晃荡,抬头看了一眼招牌。眼角的皱纹堆起,他笑着踏着满地的阳光走了进来“残香阁?这倌馆的名字倒也文雅。”
当他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残香愣了。急忙忙的将人迎进屋里,嘴角勾起,说不出的苦涩:“我以为我们此生不会在相见呢。”
“转眼已经十来年了,我离开的时候你正年轻,不过十来年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残香手理着他满头的银发,无限感伤。
“宫里哪里是养人的地方啊,说起来我倒是见过你,”那人笑着,拍了拍他的手“在皇上大婚之日,你杀了她。”
“被您瞧见了啊。”残香很坦然,没有否认。一脸的平静,为两人倒了两杯桃花酿。“看来日后做事得小心些了。”
“你就不怕我告发你?”
“哈哈哈哈哈”残香狂笑,“我已经不惧死亡,那对我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再者说,天底下所有人都做恶,唯独你不会……柴公公。”
“子情啊子情。”柴公公摇头,不知道改赞还是该叹。“你还是老样子,总把什么事都看到那么透彻,生活还有几分乐趣?不过是活受罪罢。”
“呵,活受罪……”
“公公此番前来所为何事?”残香把玩着手里的酒杯问道,小巧精致的青花瓷器在他纤长白皙的指间翻转。“总不会只是叙旧这么简单?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难处倒是有,只是……”
“但说无妨,我那时说过的,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
柴公公摇了摇头,眼角的皱纹堆叠在一起:“你呀,总把别人待你的小小恩惠,看成天大的恩泽。总想着自己欠别人的债,这样不累么?”那时候,容子情才七岁吧,容子玉得了急病。可身处冷宫的他们哪里请的来太医,是柴公公给了他几件名贵玉器,太医院那帮人才肯前来救治。那时容子情跪下认真说:“他日若能有需要我的地方,子情定当万死不辞。”
“就这么点事,你硬是记了那么些年。”
“对您而言是小,可那是小玉的一条命,您是我的恩人。”
“债,全部是他欠下的,他现在都不记得你了,你何苦呢……”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