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这夫子十分严格,若是抽中了,背不出来,戒尺可不会手下留情。
“当然说过。”纪衣容十分好心的提醒,“你们现在回去背,还来得及。”
三人对视一眼,看来今日是问不出来什么了,还是先回去温书吧。
纪衣容松了口气,人总算走了,不然她还真怕她们缠着逼问她。
目送着三人离开,纪衣容走进府。
刚进府,就有一小厮跑过来,“小姐,主君要见你。”
“我知道了。”
沉默了片刻,纪衣容叹息一声,看来这一顿罚是躲不过去了。
——
她刚一走进屋内,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便厉声呵斥,“跪下!”
纪衣容听言,十分乖顺的跪下,“父亲。”
“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高座上的人十分生气,好看的面容都扭曲了,他指着纪衣容怒斥,“你一夜未归,竟是去了青楼,那是你该去的地方吗?”
纪衣容默默听着,心里叹着气,这一次她真是被成青三人害惨了。
“女儿知错,愿受处罚。”纪衣容关心的看向高座上的人,“父亲,切莫因此气坏了身子。”
纪父一口气不上不下的憋在了心口,他目光复杂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纪衣容。
她自小就让他省心,且行事出色,多次让他压了何氏一头,怎这次就犯下了如此大错。
等何侧夫那边知道了,指不定要怎么嘲笑他呢,纪父刚下去的火气又升起,“即知错,那你便去祠堂罚跪抄经。”
“是。”
“纪衣容刚一走进祠堂,门便落了锁,咔嚓—
祠堂很大,但除了牌位就是供奉的香火,纪衣容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看来今天注定是要饿肚子了,她只能认命的走到角落里的案牍旁,认真的抄起经书来。
纪衣容身心都沉浸在抄书中,慢慢的也就忘了腹中的饥饿,直至门锁响起时,她抬头看向窗外,天已经黑了。
竟不知不觉间过去了那么久。
门被打开,纪衣容以为是下人来送饭了,进来的却是一张熟悉的容颜。
纪衣容欣喜的连忙起身,“哥哥。”
纪如尘将提着的食篮放在一旁,再一一将菜拿出来为她摆好,“怎么惹爹爹生气了。”
纪衣容闷头吃着饭,她也不好意思告诉纪如尘自己去了青楼,一夜未归,食物下肚,饿了一天的肚子终于没那么难受了。
纪如尘看她不愿意说,也只能摇摇头,打算稍后去问问父亲。
共执一伞
纪衣容已在祠堂内整整待了五日,祠堂里的小床极为简陋,睡上一晚便浑身酸痛,而她足足睡了五日,感觉身体酸痛的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她揉着发疼的后颈,叹息了一声,也不知何时才能出去。
嘎吱—
祠堂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来的人依然是纪如尘,纪衣容略有疑惑,现在还未到用膳的时间。
心有不解,纪衣容便直接问道,“哥,你怎么来了?”
纪如尘白了她一眼,显然是对她去青楼一事很不满,纪家家风清廉,纪家人怎可出入如此轻浮之地。
“是父亲让我来的,父亲让你不用再抄了。”纪如尘心疼的看着憔悴了几分的妹妹,为她理了理发皱的衣服,“那花柳之地,莫再去了。”
纪如尘用心良苦的看着她,“若是被其他世家公子知晓了,往后你还怎么娶夫。”
能不能娶到夫一事,纪衣容不甚在意,但看着哥哥如此为她着想,如此为她担忧,纪衣容顿时心生愧疚,去青楼一事,本就不是她所愿。
纪衣容半垂着头,往后不能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想记忆深处的那一抹红,心却是忍不住颤了下。
沉默半响,在纪如尘殷切的目光下,纪衣容缓慢的点了点头,“好。”
“往后,我不会再去了。”
听到想要的答案,纪如尘化担忧为高兴,“如此甚好。”
“既然父亲让你不用抄了,那你便快些回去吧。”纪如尘语重心长的,“日后,少惹父亲生气,他也不容易。”
“嗯。”纪衣容点头。
想到往事,她的情绪也低落了许多。
——
纪衣容回到自己所住的院子,多日不见的见冬哭哭啼啼的迎上来,“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见冬都快担心死了。”
“那日,你就该让见冬跟着的。”
“我这不是没事嘛。”纪衣容宽慰一笑,“事情都过去了,莫要再提了”
见冬只能不情不愿的应下,“是。”
纪衣容沐浴又换了衣服,这才回到自己房内,这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一进屋她就迫不及待的躺下,柔软舒适的床让她忍不住赞叹,果然还是自己的床舒服。
纪衣容平躺在床上,闭眼,准备入睡,又过了一会,纪衣容眼中依然清明,无半分睡意,她顿感烦躁,难受的翻过来又翻过去,就是睡不着。
闭上眼睛,又等了一会,还是睡不着,纪衣容烦闷起身。
守在门外的见冬听到她起床的声音,立即关心的询问,“小姐,你不睡了?”
纪衣容烦闷极了,声音有气无力的,“嗯,想出去走走。”
没一会儿,纪衣容就走在了街道上,身后是紧紧跟着的见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