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跟朴星宇到书店买参考书,行经教堂,竟然听到教堂塔尖的大钟在鸣响。
“好奇怪,怎么会在这个时间报时呢?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今天好像没什么特别呀!”我也疑惑不解。
走近一看,原来教堂前面正在举行婚礼。大钟该是为此而鸣的吧?
西装革履的智达从人群中挤出来向我招手:“小熙!”
啊?达仔?是新郎?他要结婚啦?
智达看我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的样子,便知道我是误会了,笑着解释说:“是姐姐结婚呢!”
“是智友姐姐?!”我又惊又喜。智友姐姐比我们年长几岁,小时候漂亮得像个公主,又伶俐又乖巧,大人们都特别喜欢她。那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现在要嫁为人妻了!
在众人的欢呼和彩纸的飘洒中,智友姐姐与她的丈夫十指紧扣步出教堂,接受亲友们的祝福。白色婚纱把她衬托得宛如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她仪态万千地向两边的人招手,幸福和激动使她的两颊泛出嫣红的喜色,我相信,此时此刻的她,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好漂亮~好幸福~”我被这样的温馨场面陶醉得一塌糊涂。“我也会有机会像她那样吗?”
“别妄想!”朴星宇在旁边冷言冷语。
“找死!”我一掌把他推开。
智友姐姐捧着花球,准备要向人群抛去。年轻的女孩子们都兴奋不已地挤到她前面,叽叽喳喳笑个不停。
“姐姐,这边!”智达使劲喊着。智友姐姐转过头来嫣然一笑,然后拿起花球,往后一抛——
花球凌空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准确无误地落入智达高举的右手。
智达转身就把花球送到我手中,深情地说:“小熙,这是我的预约券!”
在众目睽睽下,我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达仔,你又来了!别玩啦!”
智达大笑,露出一副整齐而洁白的牙齿。这个人,真搞不清楚他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在开玩笑。
结婚花球代表着幸运,我还是欣然笑纳了,不应该把幸福堵在门外,是吗?
“纯熙!”贞爱隔着街在朝我挥手,身旁是她的可爱妈妈。贞爱拉着她妈妈跑过来:“你接到花球了呀?!好羡慕啊!”“送你一枝吧!阿姨,你也来一枝!”我从硕大的花球中抽取了最娇艳的两枝,送给这对姐妹般的母女俩。
贞爱妈妈跟我闲聊了几句,话间我回头去找朴星宇,他跟智达正在说着什么,两人的表情都很严肃。这两个家伙怎么回事?
我把花球分拆赠给在场每一位女士,让大家一起沾沾新娘的幸运。手中剩下最后两枝了,我走到朴星宇面前。“也有你的一份呢!”
他并没有伸出手来接我递过去的花。
“星宇?怎么了?哎哟——”我痛得忍不住叫出声来。
“你怎么了?”他很着急地问。
“我~手指被刺到了~”太得意忘形了,忘记了美丽的玫瑰下面那可怕的刺。
朴星宇一下就把我扯进怀里紧紧抱住:“你怎么总是这样的不小心?”
我惊愕得说不出话来。这个突然的拥抱,给我很异样的感觉,星宇他~好像心里有什么痛苦~
从朴星宇的肩头看过去,好多大人们正对着我们点头微笑。大概在他们眼中,年轻人就是这么充满激情的吧?
他松开我,一句话不说就转身走了。我默默跟在他后面,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再看看手中的玫瑰花,终于还是把花朵丢进了垃圾桶里。
虽然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却像无法跨越的天堑
星宇的心,好难懂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到明洞一家很出名的小店买了六个炸蟹肉卷。朴星宇最爱吃这个了,虽然美食未必能够笼络他,但起码能让他心情好转一点吧?
回去的路上,有人喊我:“小熙!”智达骑在一辆重量级的摩托车上,戴着一定蓝色头盔,就像个赛车手,两手交叠胸前看着我。
“达仔!好巧啊!”“现在要回宿舍吗?”
“嗯!”“要坐顺风车吗?我送你一程吧!”我还没来得及说客气话,他就把一顶红色的头盔放到我手里:“这是我姐姐用的头盔。”
“那就麻烦你啦!真是出路遇贵人,要不还得走那段长长的斜坡,好辛苦的!”
我刚坐稳,摩托车就像颗出膛的子弹一般飞出去了。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风吹在脸上,生疼生疼又特别让人清醒。风驰电掣的感觉实在是过瘾。
智达把头盔前面的挡风板推上去,回头大喊:“抱着我!”
我犹豫了半天,手捉住哪里比较好呢?
智达突然一个加速,我差点坐不稳,出于本能反应,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腰。
“你说的那个喜欢的人,是姐姐婚礼那天站你旁边的那个吗?”智达的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我把碎片捡起拼凑才勉强听清他的话。
“是!”我迎风大喊。
“是个很好的人!他警告我,如果伤害你的话,他决不会放过我!”
星宇他竟然如此地维护和关心我他的痛苦,我甚至不曾体察
我有一种迎风流泪的冲动
摩托车在宿舍楼下停住,我下了车,把头盔还给智达,正跟他道别,朴星宇下楼来了,碰了个正着。
“小熙,好好培养下感情吧!”说完这话,智达的车子绝尘而去。
“星宇”我欲言又止。
“要选择谁,那是你的自由!”朴星宇梗着脖子不看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我能听出他声音里那一丝颤抖。
我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把我的嘴唇贴上他的。“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的眼泪忍不住淌了下来。
朴星宇呆了一下,随即紧紧地把我抱住,紧得好像要把我挤进他的身体里。“小熙,我明白,我明白了”
他捧着我的脸,吻去我的泪水,他的唇,从我的额头,而眉心,而面颊,而鼻尖,直到最后停留在我的唇上,久久地
非常长时间的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