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爱撒娇。竹子这样感慨着转过身,右手拿着块抹布,嘴角一抹笑意,柔声道:“过来吧。”
子绪嘟着嘴,虽是一脸的不情不愿,却还是快步跑过来,一头扎进竹子怀里。竹子抵着身后的画架才稳住身形,顺手就将抹布扔在一旁的塑料盆里。想到手还脏,她只能摊开双臂,结果却是子绪抱得更紧了。
“你刚才干嘛一直背着身子不理我?”
“我忙着擦画架呢。”
“画架有我重要吗?”
“当然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回头看我?”
“我忙着擦画架呢。”
“那就是说,画架还是比我重要了。”
“画架可不会自己洗澡。”低头看着怀中毛茸茸的小脑袋,竹子语气中难掩宠溺。
“我也不会。”顿了一会儿,子绪又说道,“画架可不会自己移动,我可是会跑的。”
竹子不由失笑,家里这小家伙还顺带威胁上了。“是我错了。下次你还没到家,我就去门口迎接,怎么样?”
“不好。作为补偿,我要你今晚和我一起洗澡。”说完,她又喃喃补充了一句,“我们都好久没一起洗澡了。没情调的臭竹子。”
“我帮你洗澡?”
“我不是比你的画架重要吗?”子绪抬头,看着竹子含笑的双眼,反问道。
这样类似的对话总是不断地出现。两人不会觉得厌烦或者无趣,反而是乐此不疲。
这大概就是恋人间特有的细密的温柔与耐心。
客厅里,子绪窝在竹子怀里,一手抓着个三明治,一手握着杯牛奶。
“最近学校的小朋友们乖不乖呀?有没有好好听课?”
“都没你乖。”
“油腔滑调。”子绪立刻应道,喝了口牛奶,她老神在在地说道,“竹老师,你不觉得你现在越来越不正经了吗?”
竹子哦了一声,却未正面回答。
子绪又说道:“你想想你刚才说的话。我能和他们比吗?我是谁?他们是谁?我可是你最最最亲爱的,他们可只是你的一群‘暂时’的学生,你把我和他们比,你是把他们当作你的后宫了吗?”说着说着,子绪为自己有些愤愤不平起来。她觉得最近和竹子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不是她自己在加班,就是竹子忙于察看学生的作业或是修改教案。
竹子也没接下话头,由着子绪一个人在念叨埋怨。
常常两个人在一起,子绪会自言自语一段时间,等她意识到竹子没有给她任何回应而自己竟然一直话痨了半个小时以上,像是她最避之不及的犹如进入更年期的絮絮叨叨的妇女,就会立马跳脚。
而今晚,如同过去的每个相似的夜晚,她又在自问自答,自言自语了。
半小时后,林子绪果然气道:“啊——我又念念叨叨了半个多小时。竹子,你为什么不打断我?!我会提早变成八婆的。我要是现在就这么唠叨了,以后咱俩老了,你肯定会嫌我太聒噪的。啊——!!!”
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