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说实在的……”韦斯莱夫人叹了一口气,“好吧,后果由你自己负责!”
九月微弱的阳光下,大黑狗孤零零地走在最前面。
他们步行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国王十字车站。
穿过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只见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停在那里,站台上挤满了正在告别的学生和他们的家人。大黑狗在人群中穿来穿去,可是没找到他想找的人。
提醒大家上车的汽笛响起。学生们急急忙忙登上火车。
大黑狗越发地焦躁了起来。
安德洛美达是在火车开动前幻影显形过来的,一个人。她已经换上了霍格沃茨校袍,女学生会主席的徽章在胸口闪闪发光。
一刹那间,大黑狗靠两条腿站了起来,似乎想把前爪搭在安德洛美达的肩膀上,但她避开了。
火车开动了,大黑狗追着车窗奔跑,学生们看到狗追火车都把头探出窗外,被逗得哈哈大笑。接着,火车拐过一个弯道,把小天狼星远远甩在了后面。
狗背上的黑色毛发一绺一绺的,满地都是血脚印。
让他疼痛的并不是流血的伤口,而是这么多欢笑的脸庞里没有他的女儿。
时间的彼岸
“不行。”邓布利多说,“只要我还活着就决不允许。”
安德洛美达恶狠狠地瞪着他。
“你不明白!我必须——”
“你必须在newt考试中取得最优秀的成绩。”邓布利多说,“你还在上学,一个七年级的学生应该在学校里好好准备考试。”
“这种时候考试还有什么意义——”
“卓越的成绩能让你在毕业后拿到‘校长助理’的职位。这是明年增设的新岗位。”
安德洛美达瞪着对面的白胡子老头,他竟然希望她毕业后留校,就好像一点儿也不害怕她会在霍格沃茨招兵买马。当了校长助理,她将在少年巫师中产生很大的影响力,几年内她甚至能给自己拉起一支队伍……
她审慎的目光轮番扫视着邓布利多的两只眼睛,似乎想从其中一只看出他在撒谎。
“那斯内普呢?”安德洛美达说,“是他把我带出来的,要是我没有回去——”
“西弗勒斯愿意为此承担风险。”
“我不知道他竟然还是个圣人,”安德洛美达讥讽道,“——简直比格兰芬多更有勇气。”
“是啊,”邓布利多说,“他比绝大多数人都要勇敢得多。我有时候觉得我们的分类太草率了……”
……
安德洛美达快步穿过空无一人的走廊,突然,她停了下来,锐利的目光紧盯住一个雕像——
“谁在那里?”她命令道,“出来。”
一片沉默中,纳威·隆巴顿慢慢从藏身的地方挪了出来。
安德洛美达一怔。
纳威克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低年级时那些被抓去做黑魔法实验的痛苦记忆在脑海中翻涌:
——不许哭出声,你打断我思考了。
——疼也要忍着,弱小就是原罪。
——如果对魔法创新有帮助,那你理所当然应该受着。
纳威渴望着奇迹出现,渴望着还会有一个高年级从拐角那儿走出来,挡在他前面。
可是塞德里克死了……
而他自己就已经是一个高年级了。
他口袋里藏着母亲的糖纸,手里紧攥着父亲的魔杖。
然而——
“我……很抱歉……”安德洛美达轻声说。
纳威愣住了。
……
有些人来过这个世界,留下一些影影绰绰的温柔。
……
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布告栏上新贴了一张大启事。
大把大把的金加隆!
零花钱不够应付你的开销吗?
请与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联系,
找一份简单的几乎毫无痛苦的课外临时工。
(所有风险都由求职者自己承担。)
弗雷德和乔治正坐在一群看上去天真幼稚的一年级新生中间,每个新生嘴里都在嚼着什么东西,看样子是从弗雷德手里提的那个大纸口袋里拿出来的。
“不行,他们实在太过分了!”赫敏腾地站了起来,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来,罗恩。”
“我——干吗?”罗恩说,“不——算啦,赫敏——我们总不能干涉他们发糖给别人吃吧。”
他显然是在拖延时间,自从他当上级长后,就不得不忍受双胞胎哥哥们的取笑,他们甚至管他叫珀西!从罗恩闷闷不乐的表情可以看出,他觉得要阻止弗雷德和乔治做他们喜欢的事情可不是什么美差。
“你心里很清楚,”赫敏严厉地说,“那些是鼻血牛轧糖,要么——要么是吐吐糖,要么——”
“昏迷花糖?”哈利小声提醒道。
说话间,那些一年级新生就像被一把无形的大锤砸了一下脑袋,一个个在座位上昏了过去。有的扑通滑到了地上,有的只是瘫倒在椅子的扶手上,舌头伸得老长。
在一旁观看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赫敏挺起胸膛,大步流星地直冲弗雷德和乔治走去,这会儿他们正拿着带弹簧夹的写字板站在那里,仔细观察那些神志不清的一年级新生。
“够了!”赫敏威严地对弗雷德和乔治说,他们俩都吃惊地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