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泥泞、狂风和暴雨中,勇敢无畏的格兰芬多球队开始了艰苦训练。
另一边,德拉科·马尔福大摇大摆地走进地窖,他右胳膊上缠着纱布,用带子吊着,那副派头简直就像战场上九死一生的英雄。
“怎么样,德拉科?”斯莱特林球队的队长马库斯·弗林特问,“斯内普教授怎么说?”
“他同意了!”
人高马大的球员们闻声围了上去,弗林特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那伙人全都阴险地笑了起来,其中一颗金灿灿的脑袋显得尤为得意忘形。
安德洛美达对德拉科的毅力感到惊诧。
事实上,就他胳膊上的那点儿伤,庞弗雷女士一眨眼工夫就治好了。可他仍说痛得要命,硬是裹着绷带哼哼唧唧了一个多月。
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是一间狭长、低矮的地窖,墙壁和天花板都由石头砌成,泛着绿光的灯被链子拴着,从天花板上垂挂下来。
雕刻精美的壁炉台下噼噼啪啪地燃着一堆火,安德洛美达身上施了忽略咒,一边烤火一边享受着无人打扰的阅读时光。直到——
德拉科蛮横地赶走了几个低年级,和他的队友们抢占了壁炉旁最好的那些雕花座椅。
“我爸爸对我受伤的事很不高兴,他已经正式投诉到处置危险动物委员会了。
“真希望亲眼看到那个毛乎乎的大蠢货笨嘴笨舌为自己辩护的样子……‘它是无害的,真的!’”德拉科恶毒又逼真地模仿着海格。
“那个鹰头马身有翼兽死定了——
“我爸爸向校董会提出抗议,还向魔法部提出抗议。你们知道,他是很有影响力的……”
最终,安德洛美达阖上书,在一连串“我爸爸我爸爸我爸爸”的聒噪声中离开了公共休息室。
……
十月底,万圣节前夕。布告栏上新贴出来一张通告,第一次霍格莫德周末就要来了。
有人私下里开了赌局,打赌安德洛美达·布莱克和塞德里克·迪戈里会一起去霍格莫德,四个学院的人都下注了。
万圣节那天,一大早礼堂就已经用活蝙蝠装饰起来了,巨大的南瓜被雕刻成了一盏盏灯笼,还有许多燃着火苗的橘黄色横幅,它们像色彩斑斓的水蛇一样,在酝酿着风暴的天花板上懒洋洋地飘荡。
据说晚宴上还有霍格沃茨幽灵们准备的节目,差点没头的尼克会把他的砍头经历重演一遍……
但是几个下了重注的格兰芬多显然更关心他们的金加隆,匆匆吃过早饭就去出入口蹲守了。
“布莱克去哪儿了?”
“有谁今天看见过迪戈里吗?”
他们瞪大了眼睛盯着每一个排队去霍格莫德的学生,却连个影子也没见着。
事实上他们苦苦找寻的那两个人一整天都在空教室里研究新魔咒。
为了不让安德洛美达继续“帮助”弱小,塞德里克自愿当了她的试验品。
那些新改良的咒语越来越残忍,他英俊的脸庞也一日比一日更苍白。但是他仍然不肯相信对角巷里偷偷藏起父亲通缉令的女孩会是坏人……
他甚至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温暖她、拯救她。
如果男巫总是免不了掉进她的陷阱,那就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安德洛美达冷漠地想。
试完最后一道魔咒,万圣节晚宴已经结束了。
安德洛美达收拾好笔记走向礼堂,却发现过道里挤满了学生。
“布莱克来了!”一个低年级扯着嗓子尖叫了起来。
叽叽喳喳的声音消失了,人群霎时安静了下来。看见安德洛美达,他们没命似的往后挤,有些人甚至吓得面无血色。
混乱中,塞德里克始终站在她身边。
“出什么事了?”他问。
专爱搞恶作剧的皮皮鬼在人群上方跳来跳去,像平常一样欢天喜地。他翻了个跟头,朝安德洛美达咧着嘴笑:
“你爸爸的脾气可真吓人——那个小天狼星·布莱克。”
暴雨中的大黑狗
邓布利多命令全体同学返回礼堂。
“为了安全,恐怕你们只能在这里过夜了。”他一挥魔杖,变出了几百个软绵绵的紫色睡袋,“我希望所有级长恪尽职守,协助男女学生会主席——”
“所有级长?”珀西突兀地打断了他。
“所有。”邓布利多威严地说。
教师们离开后,珀西煞有介事地站到了主宾席中央,给自己施了个声音洪亮,“我要求你们全都遵守秩序……”
根本没人听他讲话。
“到这儿来。”罗恩抓过三个睡袋,拖到墙角。
“你们说,他还在城堡里吗?”赫敏担忧地小声问。
“邓布利多好像认为他还在。”罗恩说。
赫敏打了个哆嗦,罗恩把她的睡袋铺在了中间。
“现在熄灯!”珀西说,“禁止聊天!”
蜡烛全都熄灭了,只有幽灵们发出银色的微光。珀西想让差点没头的尼克帮忙看住安德洛美达,被拒绝了。而血人巴罗甚至没听他把话说完,径自傲慢地飘走了。他只好自己盯着。
每过一个小时,就有一位教师过来确认学生安危。大约凌晨三点的时候,邓布利多回到了礼堂。
“教授,有他的线索吗?”珀西立马凑了过去。
“没有,这里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