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芳儿咬着唇,眉头紧束,琢磨着。
“那个吻,好香啊!”魏染摸着自己的唇,目光热热地转向甘芳儿,羞羞道,‘我醒来的时候,正趴在你身上呢。魏缜那个登徒子,他居然想对你……小泥巴,我们在一起玩吧,永远都不要让魏缜再醒来,这样你就安全了啊!’
甘芳儿脸一热,一时不知该怎么回他。
魏缜对她所做,她完全不知,那个时候她重伤昏迷。
“我能看看你的香囊吗?”
甘芳儿伸手将魏染腰间绣着紫色凤仙花的香囊取出来,放在掌心细细抚触。
“小泥巴,这里太冷了,等下回穿暖和些再来看日出吧。”夜晚的风呼呼地刮,冷得浸透了薄衫,扎进皮肤里面,连血肉都被冰冻了。
魏染起身牵住甘芳儿的手,温声道,“你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和,之前又撕裂了,要回去吃药的。走吧!”
“我想一个人安静会,你先回去吧。”甘芳儿紧紧捏着香囊,面上露出若无其事的笑。
魏染丽眉一竖,语气急切,“小泥巴,该说的我都与你说了,为什么你还不跟我回去?你在跟我置气吗?可是我已经哄过你了,还要怎样你才回去?”
一阵疾风吹来,撩起甘芳儿腮边的碎发,她伸手抚触到自己已经被扎起来的长发,似想到了什么温柔一笑,站起身掂脚拍拍魏染的肩,柔声告道,“我不是在与你置气,也不需要人哄。只是想安静一下,等到明天天亮,再回去找你,好不好?”
“可是……”魏染显然相信了甘芳儿的说辞,他皱眉犹豫了下,不太确定道,“可是我要把你一个人留在这荒郊,你会害怕的!”
“我不怕,除非魏染你害怕走夜路,自己一个人回不到侯府。”甘芳儿歪头露出冷讽的笑瞧着面前的男孩。
“哼。我才不怕!小泥巴你这招激将法对我没用!不过,我还是要证明自己不怕。我先走了,天亮后我再来接你!”魏染鼓着脸气哼哼地,冲甘芳儿摆摆手,他便转身没入到林子之中。
甘芳儿注意到他身影与夜色融为一体,她转身坐回去,头顶上传来几声夜鸟之鸣。
她借着月色,一遍一遍看着手上的香囊,针脚细密秀气,用线是紫色。似乎在哪里见过这种针法。
忘水镇,还记得冯怀霜卖绣品的时候,她所绣的成品,几乎不管是水仙花还是牡丹花,花瓣绣纹都是微微漾起,就像现在这样,仿佛绣幅国呈现出秀美之色,与其他的绣品决然不同。
这个香囊莫非是出自冯怀霜之手?
在侯府,几乎魏缜身边的近侍都不见了,这七天的时间足够魏染做掉那些人,然后假扮成魏缜的样子,不动声色掌控侯府。
可魏染还是个孩子,他怎么能这样干脆利落地做得这样彻底?
东方渐渐鱼肚白,甘芳儿捏着香囊,难眠至天亮。
无论怎么样,至少应该把父亲救出来。既然魏染肯帮她,那她能救一个是一个。至于魏缜……
甘芳儿将埋在膝间的脑袋抬起来,望着渐白的天光,慢慢抿紧了唇:在这个世界,只需要一个男主。既然魏染能扮得了魏缜,漫天过海,与其反抗,不如成全。
自己不是上帝,做不到扳正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