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对着师薇说:“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呀?”
师薇笑道:“我才不去呢,又像以前一样吗?我若跟着去了,回来大哥总是会要骂我的。”
于是容黎和师越一个红了脸,一个红了眼,他们互相看着,师薇在旁边笑着,没有人觉得有必要顾及一下在一旁的孙雁南。
独自回了院子的孙雁南,对自己的丫鬟小年和小月说:“我们搬回自己的院子吧。”
当初新婚的时候,喜房直接布置在师越的院子,那以后仿佛自然而然的孙雁南和师越就一起住在这个院子当中。
虽然一直没有圆房,但两人相处得不错。有一次她起床晚了,丫头们见了她无不掩面而笑。
对镜一照,师越在她脸上画了六撇猫胡子,鼻头额头还分别点了墨点,看上去就是一只小猫。
偏偏孙雁南这脸仿佛极其吃墨,大力洗了好久,等晚上师越回来时,还隐约可见脸上画的墨痕。
师越见了喜不自禁,伸手来捏,又唤来水帮孙雁南擦了许久,确信这一时半会这印子大约是下不去了,便对她道:“夫君的错,娘子要如何罚?”
孙雁南便让他写“吾见南山欣然,吾见北雪欣然,吾见春花欣然,吾见秋月欣然,吾见吾妻欣欣然。”
罚写了十遍,贴在房间各处。
当晚虽然他们还是规规矩矩睡觉,但师越忽然翻身抱住她,嘴里还在说着梦话:“吾妻如南山北雪,春花秋月,吾见之欣欣然。”
孙雁南便笑,觉得自己可能把夫君罚懵了。
可今天用膳时,她才见识到什么是吾见之欢欣,容黎只要坐在那,师越看着她嘴角就是带笑的,相比之下,见自己欣然,不过是觉得自己好笑吧。
她想起有一次听见师薇对他哥哥说:“母亲要把喜房布置在你的院子,还真是怕你不和那个女人同住呢。”
当时她没往心里去,师薇对她向来没什么好话。
师薇称呼她为“那个女人”,而亲切地叫容黎“容姐姐”,亲疏远近,厚此薄彼,一望而之。
而今看来婆母早就对此忧心忡忡,所以并没有将喜房布置在孙雁南的院子,大概是怕自己的儿子成亲以后就会很少来媳妇的院落。
在儿子的院子成亲,师越总得住着。
孙雁南忽然觉得很没意思,于是她和自己的丫鬟收拾收拾搬回了成亲以来,她几乎没有住过的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