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车
出疹头三天,沈寒香烧得不省人事,时睡时醒,汤药不断。
第四天体温开始下降,比平常要冷,床上四面挂着纱帐,沈寒香叫人把窗户支开一些,婆子们本再三不许,沈寒香求着告着,那张嬷嬷总算松了口。
只是常在她床前叹气,“说了叫三姑娘不要离容哥太近,这下姐弟都染了病……老夫人都快急坏了,夫人那边还不知怎么样呢,整日里打发人来问。”
沈寒香将领子扯开些,纱帘内十分气闷,屋里尽是药味,闻着令人难受极了。便勉强打起精神,与那张嬷嬷说几句话,散散精神。
“我娘打发的谁来问?”
“今日和昨日来的都是南雁,前日来的是三两。”张嬷嬷回道。
“明日来问时,只管告诉她,我这儿没事,一天来问一回就是,别整日都来。”
张嬷嬷应了。
沈寒香又道:“顺便问问南雁,我娘近来身体可大好?”
张嬷嬷说已替她问过了,马氏自听闻沈柳容无大碍了,身子自然而然就有了起色。
“那就好。”侧着翻了个身,沈寒香手指触到枕下荷包,心头一动,朝张嬷嬷道:“嬷嬷自去睡了罢,这都什么时辰了,要是有哪里觉得不好,我再叫你。”
沈寒香盘腿坐在帐中,自荷包里摸出那块玉佩来,细细看了会儿,一时在想,那玉里的红色是怎么回事,都说白玉无瑕,可既是孟良清的东西,必没有不好的。一时觉得正是那红色丝丝缕缕如血色晕染在水中,才煞是好看。
歪在床上看了会儿,不知怎的睡着了。
夜里模模糊糊摩挲痒处,挠了几挠,沈寒香翻了个身,又睡了去。翌日直睡到午后,才清醒过来。沈寒香出痘毕竟不似沈柳容那般让人操心,她渴了痒了自会叫人,把婆子们都打发到沈柳容那院里去,午后日光照得人昏昏欲睡。
晚上睡得多,白天里本没什么困劲,却也无事可做,只得醒醒睡睡在床上困着。
窗外极轻几声响动,沈寒香便就醒了,高声叫道:“谁在外头?”转念一想,又道:“是容哥好了么?别爬窗户。”
花盆底在地面摩擦出响声,窗户被推开一条缝,一双眼睛自窗户朝内窥看。
沈寒香床周都围着纱帘,自是看不见那双眼睛,隐隐察觉外面有人,又吹不得风,踌躇不决到底要不要下床去看看。
这时一男子年轻的声音在窗外说——
“沈家妹子。”
沈寒香侧了侧头,不可置信道:“陈大哥?”
来者果是陈川,他却不进屋,只在窗户底下与沈寒香隔着窗子说话。
沈寒香挪到窗下,好奇道:“你怎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