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气十足,“老奴惭愧!”
皇后娘娘矜持一笑,“老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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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后宫里新来了位方霏妃,我本以为会在后宫这潭死水里掀起什么大浪,可惜,都说了,后宫这水是论潭说的,注定进来多厉害的人物都没法儿掀浪。依仗我们家茶妃娘娘的聚众嗑瓜子儿,方霏妃顺利融入了这个死水大家庭,并且感受到了十足的善意。
听闻方霏妃的闺名就是霏霏,由此,我对胖皇帝的不靠谱更加钦佩了。
茶妃娘娘心有余悸地跟我说:“当初皇上只因一杯茶便赐号茶妃,甚为草率,得亏本宫如今姓刘,实际上本宫祖上不是这中原人士,改为姓刘也不过是上一辈的事儿。”
“那娘娘您祖上……”我忍不住问。
刘茶妃故弄玄虚地挑了挑眉毛,“复姓乌龙。”
乌龙茶妃……
那还真是幸好幸好。
我们再往皇后那儿凑的时候,八卦自然而然绕上了新来的方霏妃。
“方霏妃是西北方将军的嫡女,听闻她的哥哥跟着初来京城,长得那叫一个俊俏。”刘茶妃喝了一口茶,“当然,臣妾本不关心这些,只是听闻,听闻。”
“本宫本也不关心,可既然你说了,就也少不了问上几句,不知那方小将军之俊俏比之卫小将军当如何呀?当然,本宫本是不关心这个的。”皇后娘娘矜持地倚在贵妃榻上,小蚊子在旁边给她递葡萄吃。
“听闻,不相上下。而且皇上近日与方小将军谈论战事甚多,前几天还下令禁了卫小将军的足,似是与此事有关。”刘茶妃把自己的揣测结果拿出来说,谁知道牟公公插了嘴,他摇头晃脑,“有关,亦可以说无关,老奴可听闻似是卫小将军新得了位……俊俏小生。当然,老奴本也是不关心这些的。”
老实人小蚊子在一边嘟囔:“师傅,明明是您特意谴了我去问的。”
牟公公瞪了他一眼,顺手揪了揪他的耳朵,“小兔崽子!”
皇后娘娘和我们家茶妃又异口同声“鹅鹅鹅”地笑了起来。我真想给她们接上一句“曲项向天歌”。
“奴婢本也是不关心的,”我开口,“只是前一阵听了个小故事。”
一院子人都齐刷刷看着我。
这不是我第一次讲故事,凭借我胡编乱造信口拈来的本事,经常讲些风月哲理故事勉作调剂,这一院子人倒也挺买我的帐,毫不吝啬他们的夸奖。搞笑的,皇后娘娘就领头“嘎嘎嘎”地笑;惋惜的,小蚊子就抽抽搭搭地扑闪带水珠的睫毛;有隐喻的,牟公公就捋着不存在的胡子,说句“老奴亦感如此。”
刘茶妃则从头到尾一脸崇拜地看着我,瓜子儿咳得更欢快了。
可见,我并非一无是处,至少在说书这条路上,想必我是可以走得像模像样。
四双眼睛看着我眨巴眨巴,我继续说:“听闻野史记载那李广利一家子皆美艳无双,李夫人李延年无甚本事,只会歌舞,就只李广利略有军事才能,略有,”我重复了一遍略有这个词儿,“那司马子长当初的罪名为‘沮贰师’,现在想来,这罪名与所受刑罚倒不像是堂堂正正朝堂上的……”
我没接下去说,全院子就只小蚊子公公还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云里雾里,其他人心里都明镜儿似的。
牟公公照样给我捧场儿,给小蚊子提点的意味更重一些,“倒像是惩戒后宅之中的明争暗斗。”
这句话说出来,小蚊子才恍然大悟,连连对着我竖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