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她唤他。身子莫名有些颤抖,不知顾黎安今天究竟会走到哪步,本能地又升起了对未知目的地的恐惧。
“嗯?”他低下头来看她。
上次送她回去时,他就发现了,这个女人睁眼和闭眼时宛若两个人。
那个依靠在车后座,均匀呼吸,胸腔起伏的女人,早已经激发起了他的征伐欲。可理智让他一直等着,等她醒来,才如一只猛兽扑过去。
“顾先生今天会要了我吗?”她问。
“你希望吗?”他低沉的声音像是在邀请。
她知道,内心的荒原已经被火烧过一片,再吹一阵风,也许就会燎原。
混沌的气息间,传来了敲门声,瞬间抽去了空气里的氧,让火逐渐扑灭。
门外传来林岁欢的声音:“黛溪姐。”
云黛溪清清嗓子答:“岁岁。”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自知不能去开门。
“黛溪姐打你电话没通,你到了就好,我就在隔壁,你先休息。”林岁欢一向心思细腻,如果方便让她进来,她自然会去主动开门。
不一会儿,传来隔壁门的关门声。
云黛溪认真问:“顾先生今天晚上真的住这里?”
他抚她眼睑上的痣:“我住在别间,跟你开玩笑而已。”
顾黎安向来不喜欢和人住在同一个空间里,出行订酒店会让助理尽量把左右上下和对面的房间都订掉,最大程度避免那些让人烦心的声音。
那天云黛溪住在家里,惹得他一夜也没睡着。
一个吻落在她的眼睑:“晚安。”
她也道:“顾先生晚安。”
送他至门口道别,她折回到屋里,猛地一头栽进被子里。
又想起什么,一个跟头坐起来,拿手机查那句法语的意思,语音输入查询了半天,总算找到了答案。
他说得对,这个词的确很难用中文表达,和他们的关系确实贴切,是不能说的秘密。
顾黎安出门坐电梯去自己的房间,等开了门,才把头深埋进自己的手掌里。
他也许是疯了。
那夜驰牧野叫他“溪溪”的声音让妒忌在他心里烧了好多天,他以为时间会如水过河滩,冲淡那些该死的火焰。却没想到,无限拦截流水,只会加剧大坝决堤的风险。
第二天云黛溪一早起来,收到顾黎安的微信:有点急事,我会先回京。昨天你说想去国家图书馆,已经安排好了车,要用随时打这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