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不会骗你?如果他真的在乎你,会让你陪我哥哥吗?如果他真的在乎你,会不顾你的名声用你来陷害我哥哥入罪吗?如果他真的在乎你,在乎这个他说是他的的孩子,他会任由这个孩子被人说成是你被糟蹋之后的产物吗?”
看着智能儿几欲崩溃,薛宝钗又换了一种带着些蛊惑的低沉语调:“也许他早就不想要你了,或者他从一开始就不想要你,如今多好的机会,有人叫他来陷害我哥哥,必然会给他很多的好处,他既能得了好处,又可以顺理成章地摆脱你,一个被人糟蹋过的女人,他不肯娶,就算有人说他不好,可谁还能逼他不成?到时候,远走高飞的人是他,他还能有许多银子可以娶一房冰清玉洁的娇妻,生几个可爱的孩子,做买卖也好,做个地主也不错,生活多么从容快活?还不会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他的妻子不检点,说他的孩子是别人的,说他戴了绿帽子……。”
“啊啊……啊……不会的……不可能……”智能儿崩溃地尖叫起来,抓起床上的枕头被子就朝薛宝钗扔过去。
智能儿的心理防线终究被薛宝钗撬开了,她所说的这些,虽然是她的猜测,但极有可能是真的,到时候秦钟自然可以逍遥自在,可智能儿呢?会落得怎么样的一个下场?说不定死了都会被人说是她活该。
她说这些虽然是在刺激智能儿,可是又何尝不是在给她留一条后路呢?
“你想想,到那个时候,你该怎么办呢?或许你连他人在哪里都找不到,你哭诉,别人或许会同情你,但更可能会说你是个不洁的女人,怨不得秦钟不要你。你的孩子有可能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也有可能会跟你一起被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他甚至可能会憎恨你,恨你为什么要生下他来。这就是你非要舍得一身剐把我哥哥冤死所要追求的结果吗?”
智能儿捂住自己的耳朵,可薛宝钗说的这些话还是一个劲地往她的耳朵里钻,甚至一个劲儿地钻进她的心里去。
薛宝钗看刺激得差不多了,话锋一转,道:“你难道就不想过平平静静地生活吗?不想养大你的孩子,听她叫你一声娘,安然而有尊严地活下去吗?为什么他秦钟可以牺牲你和你的孩子的一生来换取他想要的利益,你却非要成为别人爬高的一块垫脚石呢?他可以憧憬远走高飞后的生活,你呢?为什么不对自己的未来多一点希望?而是想要陷在如今这个泥潭子里面过一辈子?还要拖着你的孩子一起?”
“你好好儿想一想吧,秦钟对你是不是真的那么重要,重要到你不惜葬送自己和孩子的一生也要去为他谋取利益,谋求一个没有你的拖累的,富贵荣华幸福快乐的未来。”
留下这么一句话,薛宝钗转身离去,她知道不能把智能儿逼得太紧,而是要给她一点儿空间好好地冷静地想一想,她有把握智能儿会想通的,因为秦钟的所作所为实在太令人寒心了。
不过在那之前,她得派人绊住秦钟,不能叫他这个时候来探视智能儿,智能儿并不是一个善于隐藏自己情绪的人,对秦钟又实在用情太深,万一被秦钟看出破绽也许随便哄哄就哄回去了。
然而秦钟对智能儿可能是真的不怎么上心,又觉得需要交代智能儿的话都交代清楚了,智能儿向来最听他的话,从来没有违背过,所以他一点儿也不担心。事实上他也确实动了摆脱智能儿的心思,不怎么想再跟智能儿多接触,所以薛宝钗的人压根不必废什么心思就能绊住秦钟不让他来官医所。
不过薛宝钗没想到的是,要不是王子腾暗中派人在医馆里留神,智能儿差点就死了。
那毒是下在智能儿的安胎药里面的,医馆的人发现后,给试药的兔子灌下去后没多久那兔子就七孔流血死状凄惨。
智能儿整个就被吓懵了,医馆的大夫有经验,又忙叫医馆的女学徒给智能儿做全身检查,包括她住进来时的衣物和随身物品,还真在她的手镯里发现了暗藏的机关,里面有一小撮药粉,与下在安胎药里面的毒/药成分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