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听着林如海的话,心里也欢喜,谁也不希望自家亲戚给自己丢脸不是,虽然只是她二嫂的亲戚,可是离着这么近,又是直系拐着弯的亲戚,大家都知道的亲戚,外出交际什么的也是有人说起的,这样的亲戚里有个傻孩子就是贾敏听了也觉得脸上无光。
如今好了,自己亲眼见了,那是个可爱的孩子,自家丈夫也说了,那孩子是个聪明的,只是延请的夫子不得力,把孩子给折腾的厌学,这才有了这么一个名声,不是孩子自己的不是,她心里立马感觉背脊又直了好些。
“说起来,那孩子不但不是什么呆子,说一句精怪也是可以的,他想事情的方式和常人不同罢了,就为了这个,问出来的问题也分外的尖锐,或许就是这些问题那些夫子答不上来,最终不得不羞恼成怒,说他不可教,这才有了这么个名声。”
林如海是个官场之人,官场的人最擅长的就是揣摩人心,他从自己的角度去想了想,给出了这么袷薛蟠名声的由来,让那不知名的夫子背了黑锅,若是薛蟠知道了,恐怕要笑出声来了,一下子把他洗的白白的,从此他就能当个聪明孩子了,多好。
倒是贾敏听了林如海的话很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
“精怪?这孩子怎么精怪了?妾身觉得这孩子说话什么的挺讨喜的啊!”
听到妻子说薛蟠说话讨喜,林如海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这孩子说话是讨喜,可是他讨人嫌的时候,为夫都能气死,这孩子,你是不知道,那一日我们说起以德报怨,何以报德的时候,他这个混小子,说这道理就是圣人不说,那也是人人知道的,圣人真是嘴碎,我听得都想要揍人了,你猜他是怎么说的?”
林如海难得卖起了关子,贾敏也来了兴趣,眨着大眼睛,一脸疑惑的看着丈夫,弄得林如海一阵的心热,最终咳嗽一声,这才解开谜底。
“他说这外头街上随处可见,一个人若是被人揍了,那他必定会揍回来,没有那个天生就是喜欢被人欺负的,若是那天出现一个人被揍了,还主动送上门去继续挨揍,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揍人的那个是他的债主,这么简单的道理,那里还需要写到书里?街上看看全知道了。你说我听了这话,还能怎么样?”
听到这些,贾敏也忍不住想笑了,忍不住也细细的想了想,然后接口道:
“若是他这么说,倒是也有道理,可是若是真的这样,岂不是世上都不用读书了不成?到街上随便看看,就能看出世间所有的道理了,哪有这样的事情,读书人明理,那是看清楚了道理中蕴含的大义,那里是一介小儿能明白轻重的,更不用说那些百姓了,他们又能知道多少,就是如今知道的,也是千百年来受到圣人言论影响才有的。可是这毕竟只是少数,书里的道理那么多,圣人言论的深度,便是读到老也不一定能全明白呢。”
“你这话和我说的差不离,可是你不知道,那小子接口就说道:那圣人难道就不是人了?既然他也是人,也是血肉之躯,也是爹生父母养的,那么他的道理又是哪里来的?必然也是经历了世间的事情,然后总结出来的,这样说起来,岂不是说其实道理本身就已经存在在这个世间,圣人不过是整理了出来而已。你说说,这孩子,这都什么脑子,我每次和他说话,不是被气的不成,就是被他这反驳给弄得无言以对,最了不得的是这孩子居然还给了我一个对子,说是:世事洞明皆学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