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显得重视陛下旨意,更重要的是为了沿途风景人文,多让王子腾和王朔见识一番。
“果然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往常只在书中见到的情形,一路走来已经深深印在脑海中了。”王朔掀着车帘,看着江中打渔的小渔船和远处岸上来来往往的码头工人感叹。
她有过晕船的迹象,是郡主拿出了京城的水土掺入平常用水中才止住,说这是最好的“土办法”,这就是所谓的故土难离。王朔以前绝不会信的,如今亲身经历不得不信。王朔还见过许多独特的生存技能和美食样式,这不是一句简单的豆腐脑吃甜的还是吃咸的能表达清楚的地域差异,王朔获益良多。
“是啊。”坐在一旁的请和郡主点头,道:“别总掀着帘子,仔细吹着了,再过一会儿就该到驿站了。”
这次出行,清河郡主随行,她和王朔交好,马车品级高,自然条件更好,王朔一向都是赖在母亲或者她的车上的。
清河郡主对这些碌碌无为的贱民并不感兴趣,她已经走过依次这样的路途,对沿途不变的风景也没有热情,只盼着能早些到广东。
果然不一会儿,下人就来禀报要上岸休息。清河郡主和王朔打扮妥当,仆从环绕的出了船舱,在甲板上就由人抬着轿子上了岸,全程脚没沾地,绝对的贵族做派。就冲着这样享受的生活日常,王朔对这个时代的愤恨不平都仿佛淡了许多。
一行人去的是码头边上的驿站,专供官员官眷住宿,郡主皇室之尊,自然要包下驿站最豪华的院子才行。驿站的小吏却赔着笑脸跑过来作揖,说是好院子已经有人先来了。
王家的下人也不是飞扬跋扈的恶奴,只得回去禀报主子,让主子拿主意。他们是先遣部队,这时候主子们还坐着马车,没到驿站呢。
王守忠和郡主做在同一辆马车中,听得下人回报,夫妻两人对视一眼,王守忠问到:“可知是何人?”若是品级不高,自然要让他们让出来,这不是王守忠不大度,而是世情使然,若是王守忠放任某个低阶官员住的比两位郡主还好,这不仅扫自己的面子,还是害人家,“犯上不尊”是个绝妙的罪名。
“老爷,驿站的小吏也不知具体身份,只说拿了禁卫军的牌子,据说还晃眼看到……龙纹?”汇报的下人也小心翼翼。
这个时候郡主开口了:“不可能是皇帝舅舅,能让禁卫军护卫出门的皇族,只能是哪位皇子了。”郡主在心里一一排除,做出猜测。我朝打天下的时候,皇族可是冲锋在前,康肃太子战死、诚王熬过了争天下,却死在了自己糊涂下,皇族中硕果仅存的就是郡主的娘家勇王府。其余有宗室之名的都是皇族还未发迹时的族人,白担名头而已。
郡主知道自己娘家没人出行,那只能是宫中的皇子了。郡主吩咐人快赶马车,去驿站看看情况才知。
郡主和王守忠到驿站的时候,先前住进去的人已经在门口迎接他们了。
郡主下了马车,赶紧快步走上去,那为丰神俊朗的年轻人拱手道:“见过福慧姐姐。”
郡主猜错了,来的不是哪一位皇子,而是康肃太子的遗腹子,如今这一辈中唯一被封王的中山王徒耿。耿有光明、忠诚、刚正不阿之意,说是徒耿的名字,不若说是陛下对康肃太子的评价,盖棺定论的肯定。
“中山王万勿多礼,都是一家人。”郡主也福身见礼,再为双方介绍,道:“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不止我们一家子,清河表妹也在呢。”郡主先为中山王介绍王守忠和王子腾,王子腾自诩男子汉,一直在外面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