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一打岔,他都忘了说最要紧的事了。眼看着谢宁快要不行了,他自然想趁此时机将谢家彻底打压下去,正要请立谢宁的长子。
虽说一个光禄寺的主簿调到建州做知州有些不合适,但谁让他是谢宁的儿子。他的为人裴远最是清楚,到地方上为官后天高皇帝远,能做出什么事都不稀奇。
他思索片刻,还是决定稍后求见赵钰时再说。现在谢宁到底还没彻底退下,这会儿就暴露目的会打草惊蛇。
赵钰不知下面那些人心里都想着什么,兀自沉思片刻后便道:“无论如何,州县官员极为要紧,与地方紧密相连。既然百姓喜爱夏同知,随了他们的意愿也好。”
“那陛下的意思是?”
“民意,就是天意。朕为天子,自当顺天而行。执笔郎中,即刻拟旨发往建州。纺织司,尽快赶制女式官袍,送往建州。”
赵钰说完便站起身,满殿的大臣呼啦啦下拜山呼万岁。
刘康借此唱道:“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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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钰下朝后刚换下一身朝服,喜春便报:“陛下,阁臣裴远裴大人求见。”
柳安正与赵钰商议派谁哪些太医前往建州,闻言有些不喜道:“什么事不能留到朝上说,现在是来做什么?”
今日大朝会开的时间可不短,裴远私底下过来求见不知是否心里藏着些不可见人的勾当。原先陛下要将他提拔为首辅之前看着还好,怎么现在就这样不知礼数。
赵钰也回想起这些日子裴远干的事,不免道:“看着是不如以往本分。也罢,总不能放着不管。你且先去里头躲躲。”
柳安放下纸笔往后走 ,赵钰见他到屏风后才沉声道:“宣。”
裴远鲜少单独觐见,但君臣半年多,二人也算是熟悉了。因此他并不怎么害怕,毕竟这位皇帝看着再不近人情,真正被砍头的也只有甄家和那些不安分的勋贵而已。
“陛下,”裴远下拜后便站起身,“臣并非认为夏贞不可为官,只是...只是她毕竟刚刚丧夫,本该为夫守丧,就这样抛头露面未免不雅。”
裴远见赵钰并未直言反驳,面带笑意道:“倒不如暂令其归家,先自朝中派遣知州前往建州。待三年后再征召其为知州,也算是两全之宜。”
赵钰有些古怪的看了眼裴远,不由得怀疑自己是怎么把他内定为下一任首辅的。这样的心计比起谢宁差远了,谁给他的自信让他以为自己很行?
谢宁自然也看不惯自己想提拔女官,甚至先前想办个女学都以借口国库缺钱少粮堵回去了。但人家面上做得光鲜亮丽,也确实点出现实的困难,赵钰也就暂时不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