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奚无奈地指了指穆瑞辽,勾起嘴角道:“你呀,猴精儿,最窘迫的事儿你倒是忘了。我提醒你一下,那天你吃完臭豆腐吐完之后,我们便骑马出城。”
“对,我们去了北山玩儿,这我记得。”穆瑞辽接话道。
“去北山的路上呢?”宋奚问。
穆瑞辽试探地看向宋奚,“路上怎么了?瞧我这脑子,倒不记得有什么要紧事。”
“你因瞧着一名女子长得像你病死的奶娘,非要追着人家,上去便钻进人家的怀里,要把她领回东宫。倒把人家吓得浑身乱颤,还是我好一顿劝你,才叫你弃了那心思。”宋奚解释道。
穆瑞辽愣了愣,哈哈笑起来,脸有些红。
宋奚接着问他是不是真忘了,穆瑞辽还在笑,没有回答,宋奚道:“便知道你记得,那女子才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亲都没定呢,被你一声声奶娘叫的脸通红,我瞧她那样子,真快要被你吓死。”
穆瑞辽点点头,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小舅舅也真是,便是因为窘迫,才特意忘了这桩事,不想提。偏偏要提我的丑事,让我而今再脸红窘迫一回。”
宋奚看他一眼,摇头道,“罢了罢了,我不为难你,我们雪梅之下饮茶,倒有些意趣。”
宋奚从东宫归来之后,便立刻见了贾赦,脸沉,眸光阴霾。
贾赦正坐在桌案边忙着写写画画,瞧见宋奚这表情,已然明了他要说的话了。贾赦忙放下笔,斟了一杯茶,给刚坐下的宋奚。
宋奚饮了一口热茶,便目光平时前方,静了一会儿,才开口叹贾赦所料成真了。
“你是什么时候有所怀疑。”
“从他成为太子以后。”贾赦道。
宋奚看他,似乎想问问什么。
贾赦便不及他开口,便解释道:“太子以前,我只见过他一面,却是蒙面,瞧不得什么。而今他被敕封太子以后,便解了面纱,每日以真面目示人,有些言行,终究是有些破绽,让我瞧他有些不对。再思量他与衡峻的渊源,以及汤天利、王天放和马天漠三人之间构陷出的阴谋,我便越来越质疑他的身份。毕竟时隔七年了,才归来承认自己是大周太子,会不会有些太晚?按照他所谓受罪吃苦最后顿悟的说法,我觉得还是理不通。至少甚为太子的他,在受了委屈和重伤之后,第一个该想到的事情,该是想办法通知京城,想办法把自己的委屈第一时间告诉他父皇帝。便是他重伤不得机会,也该在可以行动的时候,就近找官府或是军队,想法子往上通报。太子战死,没有尸骨的事,满大周的人都知道,他如果表明身份,会有人怀疑,但必然也会考虑到他是太子爷的可能性。”
“他一直认定自己是被人设计陷害,若是怕通报上去,被害他之人发现,灭了他的口,也可以算个理由解释。”宋奚道。
“那就这般把满腔怒火隐忍下来,一直认定所有大周官员都有可能跟他的敌人有关不可信?反倒是真颜太子衡峻,值得他信?”贾赦点了点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有这种想法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