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接过梁乐云递来的文稿,上下通看一遍,点了点头。便把稿子卷起,准备进宫奏请皇帝允准之后,便立刻印刷发行。现在赶工的话,便是传发大周国土的最南之处,时间也够用,必定能赶到秋收前。
贾赦受封御前行走之后,果然办事速度快了许多,他前脚刚到太和殿,后脚就得到皇帝允准,可使派手下人立刻开工。
皇帝正在和礼部尚书黄远德以及两位礼部侍郎一同讨论衡萌衡峻兄弟俩的问题。皇帝便顺口问贾赦对衡峻衡萌兄弟互相敌对的看法如何。
贾赦随便摇了摇头,表示他和衡峻衡萌兄弟接触时间不长,不好说。
黄远德讶异地看贾赦:“这衡峻衡萌兄弟俩摆明了不和,满朝文武都看在眼里,贾大人如何看不出来?不过据我所知,贾大人与衡峻太子的接触,可是比我们这些大臣们都多。听闻衡峻太子还格外送了两食盒点心给贾大人,贾大人为表达感谢,在行宫内逗留甚久,并得到了衡峻亲自恭送。这一层关系,哪是一般臣子能得来的?”
皇帝听了此话,微微蹙眉,立刻看向贾赦。
贾赦扯起嘴角轻声一笑:“黄大人说的极对,衡峻是送了两盒狗食给我,我回家就命人拿去喂狗了。倒是没想到黄大人对我家得了狗食这件事也会感兴趣。黄大人若是嫉妒,想尝一尝,我回头倒是可以找机会问一问衡峻太子,还有没有了。”
黄远德脸色大变,抖着半白的胡须瞪向贾赦,问贾赦什么意思,因何要出诳语侮辱他。
贾赦坦率地对上黄远德的眼,“黄大人倒恶人先告状了,倒该是我问您是什么意思。您贸然在皇上跟前说这么一段事,掐头去尾,断章取义,目的为何?想引起什么误会?还是说您真的笨到会以为,我大大方方在行宫门口收了真颜人两盒点心,就能因此叛国?”
黄远德没想到近些日子一直在朝堂上还算寡言的贾赦,说起话来这样咄咄逼人。贾赦在话里给了自己两种选择,一种是让他承认自己恶意揣测诬陷,故意引导皇帝误会;另一种则是让他承认自己蠢笨,脑袋不够用。
黄远德当然是哪一种都不想选,遂极力狡辩自己帮别人那里得到的消息就是如此。
“那黄大人真还不如东大街口的长舌妇了,人家唠东家长西家短的时候,还晓得打探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您老书读了大半辈子,竟还如四五岁幼童一般,听风就是雨?”
黄远德一个五十多岁的认了,被贾赦的连番质问气得吹胡子瞪眼。
皇帝也是头一次见到贾赦这样咄咄逼人,觉得挺新鲜,就多看了会儿热闹。
黄远德受不住被贾赦这样羞辱,忙拱手请皇帝评理,“请圣上明鉴,臣只是就是论事,贾大人却数番出言侮辱臣。”
“黄大人谬赞了,您被骂几句尚知道抱委屈,我险些被人诬陷个诛九族的罪名,却不能还嘴了,这是何道理!”贾赦冷笑。
他与真颜太子的来往再三谨慎仔细,怕得就是会有这样的诬陷传出来。而今偏偏还是来了,贾赦怎可能大方容忍黄远德这种存心恶意攻击自己的人。他今天就是要让黄远德明白,他不好惹。回头这件事闹出去了,便更好,刚好也能让满朝文武明白,想参他贾赦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贾大人,我可没说要参皇上诛你九族!”黄远德胡子抖得愈发剧烈。
“那黄大人当众指出我与真颜太子来往密切的目的,是单纯心怀好意地赞美我了?”贾赦勾唇礼貌性的微笑问。
“这……”黄远德噎住。
屋内另外两名一直不敢吭声的礼部侍郎,全程紧闭着嘴。这会子都有点忍不住,嘴角抖了又抖,压抑着,就怕不小心笑出声来。
皇帝自然不用忍,他此刻脸上已经有很明显的笑意。他让贾赦先说说,这送点心的经过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赦便把衡峻送香包,贾母还礼,衡峻又再还礼的经过,详细说与了皇帝。
“臣那天本不想进行宫,是真颜侍卫告知臣,衡峻衡萌兄弟俩在行宫里打了起来,臣出于礼节,便不得不去劝架。”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