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勺大粪泼下来,堵满了嘴,他再发不出声了。
“这人是疯了!?”百姓们议论。
“唔——”方芹呕着,吐得稀里哗啦,然后就似叫似笑,跪在地上,奇怪的哭笑一阵,终于痛苦地大喊,“我方芹一生清名全被《邻家秘闻》给毁了!我不甘心!”
“去你的不甘心!”
妇人们纷纷挥洒手里的东西。
……
方家人寻遍了半个京城,一直到深夜才在一条小巷内找到方芹。人当时已经神志不清了,满身挂满了脏东西,连五官都分不清。方母放心不下,跟着乘着马车来找,她见儿子这副样子,丝毫不先前方芹脏,抱着儿子痛哭起来,对自己当初的行径懊悔不已。
当初若非她嫉妒儿媳夺走了自己的儿子,总是刁难儿媳,挑拨儿子与儿媳之前的关系,逼得儿子休了儿媳,想来她的儿子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方芹被搀扶回去,清洗干净之后,意识仍然不清晰。
当晚,方芹便打算留书自尽,得幸方母发现及时,老泪纵横的把他哭了回来。
“要死,也该是我老婆子死,待我留书一封,把罪名都揽在自己身上,你的清名就必能回来了。”方母叹道。
糊涂的方芹被这个消息刺激的清明一些,忙连滚带爬的来给母亲赔错。他怎可能让母亲去死!
方母坐在地上哭成了泪人儿,她抖着手,摸着跪爬到她跟前的宝贝儿子的头,“好孩子,我们离这个是非之地远些,好不好?”
方芹木讷地连连点头,眼神空洞的像个木偶一般。对他来说,名声没了,比命都还重要的东西都没了,他生不如死,怎么活在哪儿活都是痛苦。能让他苟延残喘的唯一原因就是他的母亲了。母亲说什么是什么,陪了母亲终老,他就立刻去死。
方芹叫人连夜收拾东西,第二日赶早。就带着一家子坐了马车离京。
方家人就这么狼狈地跑了,立刻掀起一波满城对其的谩骂的浪潮。人走了,为何反而被骂得更凶?
因为方芹只顾着带着自己的母亲逃跑,却忘了人至今仍还在城外尼姑庵的第三任妻子贺氏。
贺氏在这之后的第三天才回到京城,便递交诉状到衙门,请求官府判和离。衙门倒也干脆,立刻给了贺氏允准,并将方家来不及出售的宅院也判给贺氏作为补偿。后来城中有不少媒婆要为贺氏说媒,发誓要为这个可怜的女人找个好归宿。
……
方芹一事,让更多人明白身为男人的责任不仅仅是忠君孝顺,同时也要保家护妻。君子的仁义礼智信,不该只对外,对内对妻子也该仁和温柔,只有修身齐家方能治国平天下。
夫和妻柔,才是正经人家的夫妻相处之道。
再有,今来京城媒人的活计越来越难做了,一门亲事定下来的速度要远远慢于往年。特别是一些稍微富足讲究点诗礼的人家,都不愿意随随便便见了人,问了家世,觉得合适就得定亲了。男方要查察,女方也要考察,彼此暗地里互相摸查清楚了,才肯定嫁娶时间。还有一些更加富贵的人家,连自己家的调查都担心不可靠,会再托厉害的人帮忙深入调查。于是,京城内就多了一个专门做婚姻调查的行当——千里姻缘调查坊。
这铺子据说是《邻家秘闻》著书人所开,其调查能力和准确度,只需要看邻家秘闻就清楚了。有目共睹,值得信服。
铺子开张小半月,就已经接到了十几个客人的委托,盈利数额远远高于普通店铺,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