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截话道:“身为长房媳妇儿,生儿育女是她第一要做的本分。母亲,您便是心疼要护着她,也该有个度!管家算什么,此事找谁代劳都可,但这生嫡孙的事儿能找别人代劳?呵,那她可要做好收休书的准备了。”
“你——”贾母噎住。
王熙凤不敢造次,连连给贾赦跪着老实赔罪。
“你最好安分的对这件事上心,不要舍本逐末,尽把精力花在没用的事情上。”
贾赦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很明显的从王夫人身上扫过。
王夫人心一惊,当下就知道她是因自己才去打压王熙凤,闷气至极。但人家表面上是公公教育儿媳妇儿生孩子的事儿,王夫人没法辩驳,只能憋气的选择默不作声。
王熙凤当然明白了贾赦的暗示,朝着贾赦的方向磕头赔错。她素日伶牙俐齿,此刻却肚皮不争气被人刁难成了闷嘴葫芦。
贾赦也没有再过多为难王熙凤,毕竟在场的人多,太过了,倒显得他作为公公过于刻薄。他勾了下手指,示意王熙凤可以起身了,自己则转身告辞。却走出两步远,忽然顿住,让刚刚放松下来的王熙凤又把心提起来。
王熙凤忙躬身对着贾赦。
贾赦侧首斜睨,“提醒你们,晨昏定省,是本分!”
王熙凤惊得睁大眼,大老爷这是在当众骂她不孝顺。她又被当头打一棒,王熙凤负气的落泪,唯一能做的是默默躬身赔罪,目送贾赦离去。
王熙凤被贾母哄了一会儿之后,出门便冷静下来,觉得大老爷那边终究是她公公,明面上她得做得过去,不能让人挑出理来。遂等着邢夫人出来后,便同她一块儿坐轿子去见贾赦。
“话已说完,你来也没用,回吧!记住,我不听人说什么,只看她做什么。”贾赦说罢,便打发了王熙凤。
王熙凤退出来后,心惊不已,感叹大老爷气势威严忽然如此不同,她有一瞬间甚至恍惚了,以为刚在他面前那般气派说话的人,是她的舅舅王子腾。
王熙凤回去的时候,正碰见贾琏,气得劈头盖脸便狠骂他。
“是你生不出孩子,赖我什么。”贾琏恼道。
王熙凤转头又推一下贾琏,“我说的不是这个,是老爷的气派性情,似乎大有不同了。我听说他真把房里的小妾都打发了,你说他到底是抽了哪门子的疯。”
“哼,你这就不懂男人了。他不是刚领了五千银子?旧的不去,哪来新的。”贾琏色眯眯笑道。
王熙凤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不行,我还是不放心,你现在就去见他,该请安就请安,顺便看看他到底如何,最近他厉害着呢,弄得老祖宗都对他没法子。”
“得了吧,他混账起来,咱府里谁会对他有法子。”贾琏无奈感慨一句,借口就不想去。
“放屁辣臊,你赶紧去!”王熙凤作势抬脚,吓得贾琏立刻弹身,逃似得出门。
到贾赦院的时候,贾琏看见贾赦正坐屋内,拿着一本账册,用一支笔画什么。
贾琏就打量起贾赦手里的那支笔,十分奇特,杆子看着跟毛笔杆子差不多,但笔尖却是削出来的,中间是黑芯儿,画出来的东西也是黑的,却比小狼毫还细。
“父亲。”贾琏行礼。
“坐下。”贾赦依旧再看账本,没抬头。
贾琏默默等了一会儿,发现屋子里实在是安静的叫人尴尬,赔笑道:“她都跟我说了,儿子以后会带着她早晚来跟您定省,还请父亲原谅我们以前的不懂事。”
“嗯。”贾赦应了一声。
等了会儿,贾琏见贾赦没有再开口的意思,“那儿子就先告辞了。”
贾赦这时方抬头看他,“你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