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篱竹只觉眼前一花,身子已随着楚冰澈快速飞离藏身之处。破空而来的利器与他们错身而过“咣当”一声清响,一只白花花的茶盖撞在他们刚刚藏身的柱子边上,瞬间摔成了片片碎花。
“来者何人?!你们可是凌霄宫派来的奸细?!”天门派掌门陈庆跳起来,大声质问。
陶篱竹站在大厅侧门边上,不动声色地打量,待她注意到陆灏手上那个没有杯盖的白瓷杯,眼睛眯了眯,心中当下明了。
季羡渊淡然自若,如蝶翅般纤长的睫毛遮住了清澈的眼瞳,让人瞧不出他眼中的情绪。庄睿志仍旧一副万年不变的笑脸,只是半眯的凤眼闪着一丝好奇。陆灏脸上一派温和,他静静地品尝着香茗,眼前这一切似乎与他无关。凤翱翔则是皱眉沉思,以审视的目光注视着陶篱竹。而其他各人脸上满是戒备。陶篱竹看着大厅众人各异的表情,暗暗地叹了一口气,今天,怕是不能容易善后的了。
最初的惊疑过去后,庄皓玉脸上一副了然,眼中更是闪着宠溺的笑意。他微不可即地摇摇头后,翩然离座,朝着陶篱竹走过去,俊脸上满是柔情“小篱,你怎么跑来了?我不是吩咐你在院子里乖乖地等我吗?”
陶篱竹当场错愕,这演的是哪出?只是一秒,她便反应过来了臭狐狸在帮她脱身。只是,他干嘛摆出一副温柔得可以甜死人的宠溺表情?想到这里,她眉稍微抽。下一刻,他该不会又有惊涛骇浪的言论吧?
庄皓玉看着陶篱竹微微抽搐的表情,眼中的笑意更深,他转身朝着在场众人作揖赔礼道:“各位前辈,此事是晚辈一时疏忽。小篱生性好动,最喜凑热闹。她此举是无心之失,冒犯之处,还请各位前辈多多包涵。”
陶篱竹脸红心跳之余还觉得头脑隐隐作痛,果然,臭狐狸老是不按理出牌!他这番话
听了庄皓玉这番意味不明的话语,在场众人脸上防备神色尽退,转而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陶篱竹无意识地朝着庄睿志看过去,只见他脸上依旧一副万年不变的笑眯眯模样,但细心的话会发现,他漂亮的凤眼里闪着好奇和疑惑。
微微走神的陶篱竹突然感到一道灼热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那种感觉如冷箭般锋芒在背,她不留痕迹地四下打量,只见石梁派掌门白太丰脸上的神色复杂难明,犀利的目光中流露出微微恨意。陶篱竹当下疑惑,自己并不认识他,他眼中的恨意何来?
“咦,这位不正是逍遥子老前辈的高足?”雁行派掌门上官飞的声音。
楚冰澈这时才走上前,站在侧厅前方,作了个揖,朗声道:“晚辈不才,见过各位前辈。”
庄睿志笑眯眯地打量着楚冰澈,道:“逍遥子老前辈可好?老前辈已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在江湖上行走了。”
“多谢庄前辈关心,家师目前正醉心于园艺。所以不常在江湖上走动。”
寒暄的话头一开,在场绝大多数人纷纷拉着楚冰澈询问一二。
陶篱竹眼见在场众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全都集中在楚冰澈身上,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庄皓玉凑到陶篱竹的耳边轻声道:“我又帮了你一个忙,你该如何感谢我?”
陶篱竹俏脸微红,懊恼道:“谁要你帮忙来着?越帮越忙!”
庄皓玉并没有反驳,只是懒散地道:“小篱你可真敢胡作非为,难道不知道在场的全是武林上赫赫有名之士?”懒散的声音中并没有一丝指责,反而透出一丝丝的羡慕。
陶篱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理不清他那羡慕的语气何来。
庄皓玉摇头轻笑,低头不语。
这段小插曲就这样得以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