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封瑜很快注意到,抬手轻拍他的背。
触碰的瞬间,谢漓像是忽然醒来,他捏紧拳头,朝封瑜挤出一个笑,又恢复原来的速度。
会所很大,像是迷宫一样,三人在地上绕了几分钟,才被带到处阶梯口。
谢漓跟着朝下走,两分钟后,他们到达地下。
服务员拉开铁门:“二位贵宾,里面请!”
喧闹的声音灌入耳中,入目是奢侈的装修,流溢的灯光,和拥挤的人群,地下空间十分宽敞,乍看之下,就像大型酒吧一样。
封瑜在旁边登记身份,看台的女生说:“您好,您卡里还有100万,请问需要换成筹码吗?”
封瑜一滞,先看眼谢漓,见他点头,随机“嗯”了声。
看台的女生将换好的筹码递给封瑜,朝她挤眼:“帅哥,您女朋真漂亮!”
谢漓面上笑笑,没说话。
旁边的封瑜憋着笑,说了句:“谢谢,但他已经结婚了。”
“啊,这样啊…”女生尴尬笑笑,心底嘀咕搞外遇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谢漓没听她说完,扭过头脸一黑,带着封瑜,随意逛到一处人群。
“过去看看。”
两人刚挤过去,就听几人在激烈争吵。
“这么大的ip还换了人,这都不爆,我跟你姓!”一个中年男人语气激动。
“爆剧要靠流量的,你看这剧有流量吗?我说换人也就是挪坟,早晚播了也要扑。”
另一人叫嚣:“大家伙听我的,跟我一起压这边,这剧必糊无疑!”
说着,大把筹码压到桌上,周边人看状也一一跟投。
谢漓将头凑到边,桌头的高清屏幕上,写着的便是《遥遥不落》的名字,而从局势上看,更多人押这剧会扑。
见他下赌,中年男人气哼几声,骂骂咧咧走开了。
谢漓和封瑜眼神对视,两人连忙追上去,谢漓抬高声调,把人拦着跟前,笑说:“大哥留步,我刚才在那张赌桌围观。
您起初挺看好那剧的,怎么后来又不投了?这要是赢了,不就赚翻了吗?”
中年男人怪异瞅他一眼,“美女,你声带是有问题吗,怎么听着像个男的?”
“哈,天生遗传的,我家都这样。”谢漓堆起笑容。
谢漓笑得乖巧,灯光下,他面容精致,耳钉熠熠闪光。
中年男人“哦”了声:“原来是这样啊!老实和你说吧,这地方和别的赌/场不一样……这啊,一点公平性没有…”
谢漓试问:“有人出老千?”
中年男人左看右看,拉着两人悄说:“是庄家出老千。”
封瑜瞳孔放大,“你们赌得东西,庄家也不好干涉吧?”
“这就是庄家不要脸的地方了!”
中年男人啐了声,“这里赌什么都由庄家决定,每张桌子赌得东西都不一样。
我刚来的时候,也以为这靠运气发家致富,结果——我呸!”
“这庄家联合下/注的人,给我们这些普通玩家下套,一旦封盘后,庄家就会选择利益最大面下手。
就刚才怼我那男的,他八成和庄家有合作,只要是他赌得事,就很少有输的。
他压那剧要扑,说明这儿的庄家要动手了。”
谢漓:“动手?怎么个动手法?”
“要么是让主演爆丑闻,要么在剧组搞个社会事件,当然最多的,还是死个人…”
“可以直接停拍,简单痛快,一劳永逸。”
谢漓同封瑜脸色立马煞白,两人都联想到一处。
中年男人告诫道:“来这玩的都知道这些事,但还是有人心存侥幸,以为自己能跟着喝口汤。唉,要不是最近缺钱,我也不来这!”
“谢谢提醒。”
谢漓白着脸道谢,见男人走了,他立马拉着封瑜走到角落。
封瑜捏紧拳头,咬牙切齿低声咒骂:“这群畜生,拿人命开玩笑,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没人查封他们。”
她不敢相信,钰冉那样一条鲜活的生命,竟然抵不过肮脏赌桌上的一堆筹码。
谢漓压住心底涌起的怒意,按住封瑜肩膀:“先收集证据,咱们兵分两路,10分钟后吧台见。”
这个赌场能在s市存活十年还安然无恙,可想背后势力惊人,谢漓不想打草惊蛇,只想今天点到为止。
封瑜:“你小心。”
“好,有情况叫我。”谢漓眨眼,两人就此别开。
他一路游离过拥堵的赌/桌,看到了许多人的名字,有风沈的,有李天川的,洛信的,还有谢漓他自己的。
他们都被摆上那张赌/桌。
在地上,他们是光鲜亮丽的明星,在地下,他们只是赌/徒挥金如土做白日梦的一个由头。
谢漓越看越惊心。
他挤进人最多那张桌子,在看到桌上的名字后,震愕遍布全身,另一种如潮水的恐惧袭来,让他难以呼吸。
桌上写的是:【陆之尧是否能延续大热之势?】。
而距离封盘倒计时还有十秒,只见一双手在豪掷一千万,投在了嫌有人问津的【否】。
是你选择了自己的命运
“叮铛!封盘了封盘了!”
桌上,押【是】的金额、人数,都远远高于【否】项。
如果【否】成真了,那其中是巨大的盈利空间,周边人一阵唏嘘,后悔自己没跟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