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
听着祝遥的话,祁宣低头把睡衣扣子一颗颗解开,本该是蓬勃有力的身材此刻却在胸前布满大片青紫交错的於痕,左肩处最严重的一道撞击痕迹几乎横亘整个肩胛骨,甚至还有一部分延伸到了手肘处,远远望去格外触目惊心。
“草……”
眼前的场景让祝遥忍不住骂出声,心头怒火再次窜上大脑,不断灼烧着他的理智,而大片的燎原之中,余下的只有酸涩的心疼。
真是个傻子……
祝遥狠狠闭了下眼睛,勉强将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之后才缓缓走到祁宣身后坐下,隔着些许距离细细描摹着伤痕。
“伤痕面积比较大,冰敷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疼,忍着点。”
“嗯。”
嘱咐过后,祝遥又拿毛巾把冰袋细细包裹起来,随后才开始小心翼翼地触碰伤口。
“嘶……”
冰凉的毛巾与伤痕接触的一瞬间,祁宣身体瞬间绷紧,肌肉线条清清楚楚地呈现在祝遥眼前,哪怕没有看到祁宣的表情,他也能够想象到对方此刻蹙着眉头的样子。
“很疼吗?”祝遥倏地收回手,担心自己下手太重适得其反。
“……没,”祁宣长吐一口气,轻轻摇摇头,“有点冰而已。”
alpha的体温相比omega来说会高上些许,因此对冰凉物体的感知和反应相对也会更为敏感,裹着冰袋的毛巾不断在伤痕上挪动着,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祁宣的左肩便不受控制般细细密密地颤抖起来。
“祁宣。”
“嗯?”
“那个,今天下午的话,我道歉,”祝遥抿了抿唇,别扭道,“我不该那么说。”
“什么?”
“我说赛车场的事……就是,你去医院之后我看了监控……”
说到这,祝遥的耳朵已经因为不好意思快红透了。
欲言又止的话让祁宣本能地想要扭过头,却被祝遥一把按住他的动作。
“别动!”祝遥慌乱地按住祁宣脑袋,生怕对方转过头看到他此刻泛红的耳朵,“你再扯疼了我可不管你了,你就在这自生自灭吧!”
听到这话,祁宣不由得轻笑:“这么凶?”
“废话,小爷就这脾气,你又不是不……”
话音戛然而止,无端被提及的过去仿佛一柄利刃,瞬间击碎了所有镜花水月般的温馨假象,祝遥动了动嘴,想说些什么却又无话可说,只剩下压抑的沉默在两人中间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