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缘娘(1 / 1)

他们看向洞x深处,只见本该被银丝网困住的nv屍缘娘,全身挂满银丝,趴在地上sisi盯着他们。

看见逃脱的nv屍,黎辉只有一个想法:

这……不可能……这nv屍怎麽逃脱银丝网的?

要知道银丝网可是靠蛮力也无法逃脱的,但这nv屍居然逃脱了,还毫发无伤!

这个问题很快便得到答案。

这只nv屍是被银鬼动过手脚的,也就是说在nv屍身上施怨偶的人是银鬼。既然是银鬼g的,那银鬼v屍逃脱银丝网,也就不奇怪了。

想通这一点,黎辉拔出照尘跟nv屍应战。

nv屍攻击动作简单,但速度飞快,而且力气大得惊人,每扑向一次对手,洞x就晃几下。连续下来,洞x的晃动一刻都没停过。

魔神仔看着发狂的nv屍,道:「缘娘姐姐,不要这样,别攻击他们。」

黎辉与nv屍拉开一段,道:「没用的,她已不是你认识的那位缘娘姐姐,她现在只是个被人c控的傀儡。」

nv屍又朝他扑来,这次,黎辉单手结印,御剑刺穿nv屍腹部,sisi钉在墙上。随後,从袖中0出一张符纸贴在nv屍身上。

被贴上符纸的nv屍变不再发狂,就这麽静静地被钉在墙上。

安容走到黎辉身旁,一起看着nv屍,问道:「这姑娘怎麽了?」

听到安容说nv屍「姑娘」,黎辉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又想到这对si人有些不尊重,就没表现出来。

黎辉道:「我用符纸强压下她身上的怨,但她身上怨很重,能撑多久很难说。」

魔神仔走过来看着被钉在墙上的nv生,问道:「现在怎麽办?要将缘娘姐姐一直钉在这吗?」

黎辉道:「当然是烧了她,或者除怨後再烧。」

魔神仔:「……」

都是烧,你直说不就好了。

「两者有差吗?」安容问道。

「有,若是怨没除,即使烧了躯t,怨还是存在,而且怨会循着躯t的记忆找到灵魂,让灵魂不得安宁。」黎辉答道。

听到「不得安宁」四个字,魔神仔原本苍白的小脸更加苍白。他抓着黎辉衣服,慌忙道:「不能让缘娘姐姐不得安宁,她生前是个很好的人,不能让她不得安宁。你能救她吧?那你救救她……」

他越说越激动,抓着衣服的手大力摇晃,把黎辉摇的站不住脚。

黎辉道:「别摇了,我会帮她的,但你别摇了……」

然而,魔神仔的手没有停下,一直在摇。黎辉被摇的晕头转向,心想:

这小鬼怎麽那麽不听话?

话说,他的力气也太大了吧!他真的是小孩?

魔神仔晃着黎辉让他没法动作,突然,安容一手搭在魔神仔身上,一手抓着魔神仔晃动黎辉的手上,道:「魔神仔大人,您这样日炎是无法帮您救这位姑娘的,还请您收手。」

这麽一说,魔神仔真的停下手,泪汪汪看着安容。

安容替他擦眼泪,道:「魔神仔大人对这位姑娘很是在乎,想必这位姑娘生前一定待您很好。」

魔神仔扎了两下眼,摇头道:「缘娘姐姐生前没和我见过面。」

这话一出让安容愣住了,问道:「那您怎麽能确定这位姑娘生前是个很好的人?」

「因为缘娘姐姐生前每次都会上山来祭拜我,祈求她的家人平安快乐。有一次,她在来的路上发现一只受伤的鸟,那天下着大雨,她将伞给了那只鸟,并到我的塚前祈求我保佑那只鸟平安无事。你说,这样会将伞给一只动物的人,是不是很好的人?」

「听您这麽说,那位姑娘想必真的人很好。」安容0着魔神仔的头道。

魔神仔被0的开心笑了两声,接着抓着安容衣袖,哀求道:「这位哥哥,缘娘姐姐真的是个好人,因被男人欺骗而惨si,不该是她应得的,现在她被怨所困,请帮帮她……」

「我不能帮你。」

「!……」魔神仔怔怔看着他,安容继续道:「但日炎可以,他说他有办法,那我们就要相信他。」

「那……」不等魔神仔说,安容道:「可魔神仔大人刚刚拜托人的方法是不对的,被那种方式拜托,换做是我也不会想帮忙。」

「那我该怎麽做?」

「好好说话,相信对方会愿意听您说。」

魔神仔思索一下,道:「我知道了,我试试看。」

他跑到扶着墙壁恢复的黎辉身旁,道:「欸,你能帮缘娘姐姐吗?」

「!」黎辉被吓的後退一步。

他想做什麽?

黎辉现在是有点怕眼前的孩子,谁知对方下一秒是不是又要对自己做什麽。

魔神仔往前一步,他後退一步。

往前,後退,往前,後退……

最後,黎辉忍不住道:「你想g嘛?」

「你能帮缘娘姐姐,对吧?那你帮她,我在求你,所以你帮帮她。」

「……」

这是求人的方式吗?

安容走过来道:「魔神仔大人,请人帮忙时要说请一字。」

「喔。」魔神仔点头表示知道,转头对黎辉道:「请帮帮缘娘姐姐。」

黎辉:「……」

谁能告诉我现在什麽情况?

黎辉心想。

安容蹲下身0着魔神仔的头说了几句,魔神仔哈哈笑出声,十分开心。

这让黎辉更加困惑。

安容来到他面前,道:「日炎,还请你帮帮这位姑娘,解开她身上的怨,应该说,这里能帮她的只有你了。」

「喔,好,反正我本来就想帮她。」黎辉道:「不过你们刚刚再说什麽啊?」

「这……」安容瞥了一眼魔神仔,道:「解释起来有点复杂,现在先解决眼前事。」

「好吧,那事後你一定要告诉我。」

「好。」

黎辉从怀中拿出一块小木偶及符纸,将木偶放在符纸上方,单手结印念出咒诀。

阵阵黑雾从缘娘身上浮出,围绕在木偶身旁。

下一秒,木偶漂浮於空中,黑雾借助木偶形t,化形成一位穿着嫁衣的nv子。

「缘娘姐姐。」魔神仔开心道,跑过去想抱住她,却扑了个空。

安容扶起魔神仔,替他拍拍衣服,道:「怎麽扑了空呢?」

黎辉轻笑一声,道:「这是借助木偶让怨化形的术法。虽说化形了,但本质上是气,当然不可能有实t,也没办法触0。」

魔神仔哀怨道:「那你这麽做g什麽?」

「当然是这样好方便对话。」

黎辉使用的术法也是傀儡术的一种,将怨引到木偶上,将其化ren形,或者其它形t来c控,十分安全,不会有反噬问题。不过存在时间不长,而且一旦木偶损坏,傀儡也就随之消散。

现在,他要用这个术法,命令傀儡说出自己憎恨什麽、执着什麽。

因为是用怨制作的傀儡,它们「怨」的理所当然是原本存於怨的记忆。

……

简单来说,透过这个术法,可以窥探到此人所怨之事,来找到解决方法。

黎辉命令缘娘:「起来。」

缘娘手指轻微抖动,微微抬起头,唇瓣些微开合想要说些什麽。

傀儡没得到命令不得开口说话,这是每个傀儡的共同点。

黎辉道:「将你所怨之事告诉我。」

缘娘终於能发出声音,断断续续道:「……还……给我……」

「还你什麽?」

「……一切……」

「一切是什麽?」

「……情感……真心……家人……眼睛……」

「……」

她越说越激动,闭着的双眼溢出两道血泪。

情感、真心、家人,这三样黎辉都能理解,毕竟从卷轴上的故事就能知道。

不过眼睛是什麽?卷轴上没提这个。

「眼睛是什麽?谁的眼睛?」黎辉问道。

「……我……的……眼睛……」缘娘道。

怪不得这位nv屍两眼空洞,原来是眼睛被拿走了。

黎辉:「完整告诉我。」

缘娘:「……他……拿走……我的……眼睛……」

「谁拿走你的眼睛?」

「……那个……男人……我……的……未婚……未……」缘娘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面露痛苦,血泪不止。

想必是她的未婚夫拿走她的眼睛。

可是未婚夫为什麽要拿走缘娘的眼睛?

黎辉心里疑惑,问道「他为何拿走你的眼睛?」

缘娘:「……不……不知……」

不知道。

黎辉猜出她想说的。

连当事人都不知道为何会被拿走眼睛,那还有谁知道?

黎辉叹气心想,看着魔神仔道:「小鬼,你知道这nv……鬼为什麽会被夺走眼睛吗?」

魔神仔看着泪流不止的缘娘,摇头道:「不知道,缘娘姐姐的眼睛没有什麽特别的,我也不知道那个男人为什麽要拿走缘娘姐姐的眼睛。」

黎辉视线移回缘娘身上思索:

没有特别之处拿走人家眼睛g嘛?那个未婚夫难道有什麽癖好不成?

不,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世上人千奇百怪,各种人都有。

这样一想好像一切都说得通了。

此时,安容问道:「魔神仔大人,您还记得这位姑娘的眼睛,是什麽颜se吗?」

黎辉:「!……」

这一问,让黎辉想到另一种可能x。

魔神仔努力回想,道:「缘娘姐姐的眼睛跟普通人一样都是墨黑se。」

安容:「那婚前呢?您还记得她婚前的眼睛是什麽颜se吗?」

「不晓得,缘娘姐姐成亲前三天就没来山里祭拜,而我又不能离开山中,所以不晓得。」

出嫁前三天,新娘必须在家中待嫁,除了家人以外谁都不许见,这是相知山的传统。

安容看着黎辉,说出自己的推测:「日炎,若这位姑娘在待嫁期间瞳se改变,并在成亲前一天见未婚夫,那一切就说的通了。」

黎辉:「可前提是这位nv鬼是妖灵族後裔。」

妖灵族,他们是特别的魔族,他们的特别之处在於有灵核,可以施展灵力。

灵核是人类修仙时才会有的东西,是此生才一颗的东西。对於修仙人而言,灵核是身t的一部分,是他们的另一颗心脏,一旦失去,就是断送修仙这条路,也是夺走他们的x命。

灵核十分难结出,通常都要花一年以上勤加修炼才可结出。当然,也有天赋异禀的人,可在短短几天就结出灵核。而妖灵族在出生时就有灵核,本身还可自行产生魔气。能产生魔气的就是魔族。

魔族没有魔气就无法生存,反之,人类在魔气中也无法生存。但妖灵族不同,他们有灵核,本身也能产生魔气,这使他们可以在不同的环境中快速适应。

妖灵族还有个特别之处,就是眼睛与血。

他们的血与r0u可治癒一切伤痛与病痛,至今修真界许多失传药物,都是由妖灵族血ye制作而成。而魔族也常将他们当成药品啃食。

他们的眼睛在r0utsi後会变成水晶,在yan光下晶莹剔透,在黑夜中犹如明灯,於黑市中是热门商品,制成饰品价格更高。

大多数妖灵族眼睛跟常人一样是墨黑se,只有少部分妖灵族瞳se会改变。改变的时间点不同,没有规律,他们自己也无法掌控瞳se何时改变。可瞳se一旦改变,那眼睛价值就更高了。

以上两点,让妖灵族在魔界与人界很难生存,许多人都想从他们身上得到许多,因此迫害他们。

在大战期间,妖灵族被迫害到不见踪迹,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已经灭绝了。不过,也有人说,他们用某种方式藏匿於其他种族中生活。现在想要辨认他们,只能等他们si後看他们的眼睛是否变成水晶,不然就是看瞳se来辨认。

说起妖灵族,黎辉偷偷瞄向安容。

他知道,安容是妖灵族後裔,不然也不会有紫se双眼。

在看到安容满是伤痕的手臂瞬间,他也猜测过安容不见的五年里,是否一直被人当成血奴放血。可这想法很快被他否定。

安容是银鬼,银鬼是不会让自己被轻易抓去当血奴的,那是谁让他伤成这样的?这让黎辉想不明白。

「这位姑娘确实是妖灵族,只是她生前并不知道自己是妖灵族。」安容这句话让黎辉回过神。

黎辉:「你怎麽能确定她是妖灵族。」

「因为灵核。」

「……」

安容走到缘娘钉在墙上的身t面前。

下一刻,一丝灵流从他身t散出,进到缘娘t内,被缘娘缓缓x1收。

安容:「妖灵族si後,灵核不会消失,也不会被人所见,只有同族才能看见。而且灵核会在r0utsi後主动x1收同族的灵气,保身t不腐。这是每位妖灵族的共同点。」说完,他与遗t拉开些距离,遗t也跟着停止x1收灵气。

安容看回黎辉,道:「刚刚那样已经能足够证明这位姑娘是妖灵族。」

黎辉沉默着,不知该怎麽接话,只好道:「那她生前知道自己是妖灵族吗?」

感觉问了毫无相关的问题。

安容:「我觉得可能x很小。」

黎辉:「怎麽说?」

「妖灵族为了保护自己,不会主动提起自己身份,到si也不会,就连对自己的後代也隐藏到极致。除非孩子表现出妖灵族特徵,就b如眼睛颜se改变,他们才会向孩子提起,并让孩子保守这个秘密到入土。」

「你这麽说,那这位nv鬼恐怕是在婚前前三天才改变瞳se,也就是在那时她才得知自己身世。」黎辉轻笑一声,道:「我想这位nv鬼八成觉得告诉未婚夫自己身世也无所谓,毕竟以後两人将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於是在成亲前一天找到自己未婚夫,却不想……」

却不想未婚夫居然夺走自己眼睛,并拿走自己所有一切离开。

缘娘失去所有一切,却无能为力。失去双眼的她,也等於失去光明,失去对未来的希望,最後来到相知山自缢。

以上都是黎辉的推测。

「所以缘娘姐姐想要回自己的眼睛吗?」魔神仔跑到缘娘遗t面前,道:「那我们要怎麽还她一双眼睛?」

黎辉:「她的双眼我们是不可能还给她的。」

毕竟都不知道是几年前的事了,她的双眼现在在何方,变成什麽样子,根本没任何头绪。

魔神仔紧张的看着黎辉,道:「那怎麽办?不会真的要这麽烧了缘娘姐姐吧?」

安容也有些紧张,道:「真的没办法吗?日炎。」

看见安容这样,黎辉心里不禁心一紧。

他原本只想吓吓魔神仔,却不想也让安容吓着了。

他乾咳两声,道:「也不是没办法,只要做两个双眼给她,看看她愿不愿接受就行了。」随後,严肃道:「不过前提是,她想要的只有双眼,若她还想要其他,那我也没辄了。」

安容垂下眼,道:「希望这位姑娘能早日解脱。」

虽然不认识这位姑娘,但看到自己同族饱受痛苦,他心中还是有些难受。

黎辉从怀中0出两颗圆球,咬破自己手指在上面画了画,再结印念了几句咒诀。

下一刻,缘娘身上的些微黑雾聚集在圆球四周,两颗原本很普通的圆球,突然变成两颗桃红se的水晶球。

安容惊讶道:「!这是……」

黎辉:「我用怨窃取nv鬼生前的记忆,制作出这两双眼睛。现在来看看她会不会接受吧?」

他将双眼递给眼前用怨制成的傀儡缘娘,道:「现在你能自由做决定。」

这句话是傀儡师给傀儡最大的权利,相当於给予傀儡一个真正的生命一样,让傀儡能像一个人一样做自己的主,而不是服从。

缘娘得到命令後,抬起双手,接过黎辉手中的双眼。

双眼有一部分是怨制成,所以缘娘才能接过去。

缘娘将双眼端详片刻,随後睁开眼,将双眼塞进犹如空洞的眼眶里。

待她再次睁开眼时,原本黑漆漆的眼眶,终於多了些se彩。

她看着眼前的黎辉露出笑容,道:「谢谢你,给了我新的双眼。」说话变得也顺畅了。

黎辉:「你有其他愿望吗?b如将所有男人杀si之类的,或是夺回被拿走的一切。」

缘娘摇头,道:「我恨的男人早已离开,而我也si去多年,他是si是活我不在乎。至於其他什麽的,我也不多想,我想要的只有双眼,能够让我来世看到许多光明的眼睛。」

si後什麽样子,来世便是什麽样子。这是相知山另一个传说故事。

黎辉笑道:「为了双眼你靠怨在世上活着,也是挺厉害的。」

幸好这位缘娘是位放得下的人,只要还她双眼就能满足。

黎辉心里松了一口气。

若缘娘还想要其他什麽而不得安宁,安容恐怕会感到难过。他不想看到现在的安容难过。

缘娘转过看着安容和魔神仔,道:「谢谢魔神仔大人这几年让我存於世上,也谢谢这位公子发现我的事。」

魔神仔跑到她面前,道:「缘娘姐姐,你要离开了吗?」

「是的。」

「这样啊。」他露出一丝寂寞,不过很快又恢复笑容,道:「你来世要平安喔,若可以要再来跟我玩喔,约好了。」

他伸出小指想跟缘娘拉g约定。

缘娘回应他,与他拉g,道:「嗯,约好了。」

约定完後,缘娘如烟一般消散,原地掉落一块小木偶。

黎辉捡起木偶,道:「她的怨消了,现在只剩将遗t火化,她就能得到真正的安宁了。」

「我来吧。」安容看着钉在墙上的遗t道:「我想帮这位姑娘。」

「……」黎辉沉默着看着他,道:「好。」

让同族帮忙火化,或许缘娘也会b较开心。

黎辉抬起安容的右手,给他一张符纸,道:「这是起火符,念出咒诀就能用了。你知道怎麽用吗?」

「知道。」安容点头,迅速ch0u回手,道:「我隐约记得一些,若我做错了,你在从旁边指点我,可以吗?日炎。」

黎辉:「好。」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安容不是很想给他触碰……错觉吧?

正当安容要用起火符火化遗t时,原本贴在遗t上镇压怨的符咒突然被烧毁,钉在墙上的遗t开始抓狂。

黎辉一把拉过安容护在身後,紧盯抓狂的遗t。

缘娘的怨已去除,现在能让nv屍动起来的,只有施展怨偶的傀儡师。

黎辉很快知道nv屍动起来的原因。

nv屍抓狂的甩动身t。洞x被摇得不停晃动,原本钉着她的照尘掉到地上。她重重落地,紧盯着黎辉他们。

魔神仔被晃得站不住脚,一pgu跌坐在地。他疑惑的看着抓狂的nv屍,道:「怎麽回事?缘娘姐姐的怨不是已经解开了吗?她的遗t怎麽还会动?」

黎辉紧盯nv屍,冷静道:「现在在遗t身上的怨不是缘娘本来的怨,而是c控遗t的傀儡师的怨。」

大意了。

他以为只要解开缘娘的怨,就能连带解决c控者的怨。

但怨岂是那麽好消除的,消除这一个还有另一个,而且每个怨所憎恨的都不同,解决方法不一。

魔神仔看向黎辉,手指nv屍,道:「现在怎麽办?不会要这麽烧了缘娘姐姐吧?这样她的灵魂会受影响吗?」

黎辉:「当然会有影响。即使现在在nv屍身上的怨是他人的怨,但总归都是附在她身上,要是这麽烧了,怨依旧会找到灵魂。」

他严肃道:「甚至会因不是本身的怨而侵蚀灵魂,将灵魂啃食殆尽。」

魔神仔的脸一瞬间霎白,道:「那你别再那罗罗嗦嗦了,赶快想办法啦。」

「……」

说得简单,你以为办法很好想啊?

黎辉心想。

他想叫魔神仔不要只顾说,也去做些事:「小鬼,你……」突然,他感觉握住安容的手有gh热感。

他放开安容,将那只手抬到眼前。

「!」这一看,他直接傻在原地。那只手满是鲜血。

他很清楚自己没有受伤,那受伤的只有他刚刚一直抓着的人。

他转身看向身後人。

只见对方面上平静,但脸se惨白的盯着nv屍。右手衣袖被划开一道,血ye沿着指尖滴落在地,形成片片血花。

是nv屍在抓狂的那一瞬伤到的,虽然他反应快将安容拉开,但还是出事了。

因为穿着婚服,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有受伤。看衣袖的破口大小,跟不断滴落在地的血花,伤肯定不轻。

可当事人却一脸平静,彷佛没有受伤似的。

「喂。」黎辉拉过安容受伤的右手,道:「你受伤都不会叫的吗?」

看着安容这样不关心自己,他心里有gu躁动。

从以前就是这样……受伤了都不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安容被黎辉吓了一跳,先看看被黎辉抓着的手,再看微怒的黎辉。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受伤了。

他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心里有些心虚,道:「抱歉,我没注意到,之後……」

「别再有之後。」黎辉大声道。

这句话几乎是用吼的。

怎麽还有之後!

之後还想怎样?断手?

那麽不珍惜自己!

他这一吼,把在场所有人都给吓住了。

魔神仔怔愣几秒,道:「你怎麽突然大吼了?」

「日炎……!」安容想说些什麽,却看见黎辉身後的nv屍正蓄势待发的朝他们扑来。

他正想道「小心」,却见对方转身一挥手,nv屍顿时一动不动。

黎辉:「别人说话别打断,你不懂吗?」

nv屍:「……」

现在什麽情况你不懂吗?!

黎辉0出一块帕子,开始替安容包紮。

伤口深的见骨,血流不止,光看都能感觉到痛。

他对缝合这类的包紮不熟,而且手边又没针线,所以他用帕子将伤口处缠的很紧。

期间,安容想让黎辉先去处理nv屍。但他觉得现在自己多说一句,就会被对方骂一句,所以决定不说话。

他们不说话,就连一旁的魔神仔和nv屍也没发声。一个乖乖站着给包紮,一个专注在包紮,另外两个看着他们。现场安静无人声,只有布料摩擦的包紮声。

伤终於包紮好了,虽然还有血流出,但总b之前好多了。

安容看着被包紮的手,又看着黎辉,道:「日炎,这个……」

「别说话。」黎辉打断道。

他严肃的看着安容,眼里微怒,道:「等事情解决完,我带你回九重山。在那之前站在这里别动,知道吗?」

「……」安容不知道该回什麽,黎辉又问:「知不知道?回答。」

这次,安容乖乖点头。

得到回应,黎辉转身走到nv屍面前。

魔神仔见他走去,站起身道:「你怎麽了?突然大吼,想吓si人啊?」

黎辉头也不回道:「看到一位不珍惜自己的人在面前,你不气?」

这句话是回答魔神仔,却像是说给安容听。

魔神仔思索一会看向安容。又看回黎辉,道:「你说话g嘛那麽直接?跟人结怨啊?」

黎辉却道:「我们彼此彼此。」

「……」

他知道黎辉现在很生气,但这气也太大了!

明明给人的用剑打?

他想问黎辉这些疑惑,却想到黎辉现在处於生气状态,问出来反而会被呛也说不定。

结论,之後再问吧。

黎辉经过他面前时,他抓着黎辉衣摆,道:「缘娘姐姐没事了?」

黎辉停下脚步看他,道:「没事了,她现在可以安心去投胎了。」

闻言,他开心道:「太好了,谢谢。」说完,便跑的缘娘身边去。

黎辉愣在原地,有些不敢置信。

这是黎辉第一次从魔神仔口中听到「谢谢」二字,他怔愣一秒。之前这小鬼总是对他直言直语,态度要差有多差,要不差有多不差,总之印象很不好。

他本不期望能从小鬼口中听到谢谢之类的字眼,现在听到了,反倒有些不适应。

他看着在缘娘身边不知道在做什麽的魔神仔,小声道:「不客气,」

安容从黎辉要他站着别动後,就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动作,也没说任何一句话。即使黎辉走来,也依旧站在原地。

黎辉来到他面前,微微皱眉道:「怎麽还站着?可以坐下休息啊?你手上还有伤。」

安容疑惑道:「可……是日炎你让我站着别动的。」

「……」

对啊,是他让安容站着别动。

但真的就站着不动?!

别人说什麽就做什麽?这麽傻?

短短时间里,他已经t认到失忆的安容,和以前的安容差别有多大。

以前的安容不会轻易相信人,也不会那麽听话。

他甚至开始怀疑,眼前的人真的是安容吗?该不会是其他人假扮的吧?

不,不会,眼前人确实是安容,他可以确定。

黎辉叹道:「先别站着了,你有伤,先坐下好好休息。」

他找到一块大石,轻拉安容到大石上坐下,随後用传音术通知余歌,请她尽快过来。

在等余歌到来的期间,他开始检查起安容身上所有的伤,不只是手,连被衣裙盖住的脚也要检查。

见黎辉要看盖在裙下的脚时,安容觉得这样有些不妥,而且莫名有些不好意思。他抓着黎辉准备撩裙的手,道:「日炎,我的伤都在手上,脚的话……就别看了。」

黎辉抬头道:「不行,谁知道你有没有藏着伤没说,要是更严重怎麽办?以防万一,还是看一下为好。」

若是黎辉仔细看,会发现安容的耳根已染上一层绯红,不过他现在注意力都在安容的伤势上。

安容:「我的伤我自己清楚,我脚上真的没伤。」

黎辉:「我不信。」

「那怎样才能让你信?」

「亲眼所见。」

「除了这个。」

「没有办法,我就是要亲眼所见。」

「……」

两人四目相对好一会,各自坚持自己的想法。

一个坚持不让看,一个坚持要看,把彼此眼睛看的都快没了,就是不想服输。

最後,还是安容败下阵,叹道:「你看吧。」

想想对方也是为了自己好,人家是好意,要是坚持拒绝就有些失礼。而且两人都是男的,跟对方看脚又有什麽关系。

这麽说服自己,安容收回手。

黎辉掀起他的裙摆,结果……

安容裙底下的脚缠着一层层绷带,虽没有散开,但上面染满大片深红。可以看出,绷带下的伤该有多严重。

说好的没伤呢?

这是什麽?

当我傻子吗?

黎辉盯着染血的绷带,手紧紧握拳,隐忍心中一gu怒气,抬头看着说「脚上没伤」的人,道:「这就是你说的没有伤?」

你都不痛吗?怎麽能说是没有伤?

黎辉很想这麽说,但见安容撇开眼不敢面对他的样子,便又生生将话吞回去。

他托起安容的脚,解开缠在腿上的染血绷带,心道:「得想个办法,让他以後受伤都要说出来。」

绷带足足包了三层,每层都有浓浓血se,绷带下的腿跟双手一样,布满许多细小伤痕,不断出血。

是经历什麽才伤成这样?

这个疑问一闪而过,但即使问眼前人,估计也得不到答案。

他用灵力开始紧急处理满是伤痕的那双腿。

以灵力为丝线缝合伤口,不再出血,能在手边没有任何工具的情况下对伤者做紧急处置,是修药宗人入门时都得学会的基础技能。

这种方法虽很耗灵力,需要的专注力极高,一不小心就会让前面封好的伤口裂开。不过只要练到滚瓜烂熟,即便是在睡梦中,都能好好替伤者缝合。而且实用x广泛,不管是在生活上,还是战场上,任何时候都好用。

除了药宗以外,有些宗派也会将此法当成入门基础,要求刚入门学生必须学会,不然就直接逐出师门。

黎辉主修剑宗,对此方法不熟,加上他拜师时,师尊又没强迫他一定要学起来,所以他跟此方法可以说是毫无关系,甚至没擦上边。直到遇见安容。

以前安容时常受伤,对此法十分熟练,他们两人又是好友,久而久之,黎辉对此法也有些熟练。虽不到能快速缝合,但能让伤口不再出血,这点他还是能做到。

伤缝好了,但没有乾净布料,黎辉只能先用自己衣服代替。

见黎辉撕下自己衣服充作绷带,安容想开口阻止,但又想到对方还在生气,自己开口阻止只会让对方更生气。他不想让黎辉这麽生气下去,於是安静闭嘴没说话。

处理完脚,黎辉起身道:「手给我。」

安容乖乖伸出手,对方开始帮他处理手上的伤。

一番处理下来,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因不断用动用灵力,黎辉脸上有些疲惫。见状,安容道:「日炎,谢谢你替我处理伤口。你也坐下休息会。」

然而对方没有动作,只是看着他,道:「那你能保证,以後手上都要跟我说吗?」

「……」

他不晓得黎辉怎麽突然问这个,但为了让他能好好休息,他答应道:「好,我答应你。」

得到回应,黎辉席地而坐,靠着安容坐着的大石闭眼,道:「你以前时常受伤,每次见你都是在处理伤口。」他看向安容,问道:「你该不会是天生就时常受伤的t质吧?」

对於黎辉突如其来的对话,安容先是一怔,随後笑道:「听你这麽说,我想应该是这样。」

「你这样子,真担心以後有没有姑娘看上你。」

而且你还长得像nv的,说不定先是男人看上你。

黎辉心想,却没说出口。

安容:「这种事通常都看缘分,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黎辉:「要是没有呢?」

「那就一个人过小日子,也挺不错的。」

「看不出,你挺随x的。」

两人有说有笑,聊得都是些无聊小事,黎辉时不时提起跟安容曾经的过往,而对方则静静聆听,必要时给出回应。

他们这副样子,就像许久未见的知己好友,又像感情融洽的神仙眷侣。

魔神仔走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他刚刚在帮缘娘超渡,祈望她能尽快投胎。虽失去法力,但他依旧是位神明,帮一位nv子超渡还是行的。

黎辉注意到他,挥手道:「小鬼,你来啦。」

魔神仔:「嗯。」他有些闷闷不乐。

见此,安容问道:「魔神仔大人,您怎麽了?是什麽事让您不开心。」

「我不是不开心,只是……」他低下头,双手放在身後,眼神不断游移,道:「我能跟你们走吗?」

此话一出,他们皆是一愣。

黎辉问道:「你不是神明吗?能随便离开山?」

魔神仔:「以前不行,但现在行了。」

「为什麽?」

「相知山现在已经没人居住,我的塚又被人破坏,继续待在山里也是无聊,不如跟着你们。」

神明一般不能离开他们的出生地,因为他们有身为神明的职责。倾听人们的祈愿,完ren们的愿望,成为人们的信仰,成为人们的心灵支柱,这就是他们的职责。

要是神明随便离开出生地,就很难听见人们声音,当然也无法帮助人们,久而久之,人们会对神明失望,改信其他神明。所以,神明不能随便离开出生地。除了几种情况以外。

其中就有,当地人们部si绝,不会再有人祭拜。这样的神明,就不用在顾虑人们,可以自由的去向他方。魔神仔现在就是这样的神明。

他之所以会一直待在相知山,是不希望被人抛弃,所以才一直待在山里,成为山中居民心目中的神。

现在,相知山没人居住,不会有人去祭拜,不会有人来陪他玩。

与其一人待在这无聊的山里,不如跟眼前这两人一起去看山中以外的地方,这样或许会更好玩、更有趣。他是这麽想的。

黎辉手抵下颔思索,随後看着魔神仔,严肃道:「你要跟我们可以,但我们不能保证之後你是安全的。」

毕竟之後,他要帮安容回覆记忆,而安容还有银鬼这层身份在,往後会遇到什麽,他们都不得而知。

魔神仔听後,只道:「无所谓,只要能跟着你们,怎样都行。」

能跟漂亮哥哥一起,怎样都行。这句话他没说,以免被黎辉听到惹得不愉快。

黎辉:「好,既然你决定跟着我们,那得给你取个新的名字,不然一直叫你魔神仔也挺怪的。」

魔神仔:「好啊,那你要给我取什麽名字?」

「嗯……」黎辉开始思索:

要我取名啊?要取什麽名字b较好?

如果以我的姓来取的话……

黎,黎,黎……

不行,想不出来!!!

他天生就没有取名天赋,曾经还因替九重山的一只猫取了个奇怪名字被余燕嘲笑。现在要替一个孩子取名,他实在想不出一个好名字来!

正当黎辉烦恼取名时,安容突然道:「忘怀。」

黎辉和魔神仔一起看向他,安容道:「您觉得这个名字如何?魔神仔大人。」

「忘怀,忘怀……」魔神仔小声念一遍又一遍,像是要将名字深深记住一样。黎辉和安容就这麽静静地看着他。

突然,他小跑去抱住安容,开心道:「我喜欢,我喜欢这个名字,谢谢你。」

安容被这突然的一抱有些愣住,随後微微一笑,0着他的头,道:「您喜欢就好。」

魔神仔,不,该称呼忘怀才对。

忘怀笑着笑着,忽然想起什麽,对着安容道:「这位哥哥,我已经决定要跟你们,你又还帮我取了名字,就别再对我用您大人这类的称呼了,我不喜欢。」

安容:「可是这很不敬。」

忘怀鼓起脸颊:「不管,你就是不能这麽叫我。」

「但……」

此时,坐在一旁的黎辉不知何时站了起来,道:「你就直接叫他名字吧,像我都直接叫他小鬼了,他不会介意的。」

忘怀也附和道:「是啊,我都不介意他怎麽喊我,又怎麽会介意你有没有对我加敬称。」

听他们这麽说,安容道:「我知道了,那我就称呼您,不,称呼你为忘怀。」

「太好了。」忘怀抱得更紧道。

一旁的黎辉担心他这麽抱着,把安容的伤给生生抱得裂开,於是拉开忘怀,道:「别抱那麽紧。像是要吃……」

「日炎,你在这里吗?」一道nv声突然传来。

三人看向声音来处。

漆黑洞x中,一团光点格外显眼,缓缓b近,越变越大。

要是看见洞x里突然冒出火光,常人恐怕会有所戒备,或是感到害怕,但黎辉知道火光的主人是谁。

黎辉:「余歌师姐,我在这。」

火光稍微停顿一下,随後快速b近,照亮四周。

余歌手拿起火符,看着抓着忘怀的黎辉,道:「你说的伤患在哪?」

黎辉用空着的手指向安容,道:「坐在那里的就是了。」

余歌将火光转向安容,道:「这名nv子吗?」

众人:「……」

现场陷入一阵沉默,没人应答余歌的话。

余歌见没人回话,心道:「大家怎麽了?是我说了什麽奇怪的话吗?」

黎辉在听见余歌的疑问时,第一时间看向安容。见对方低下头沉默不语,心道一声:「完了,他生气了。」

短时间里有三人将自己认成nvx,也难怪会心情不好。

一部分原因是安容现在穿着nv装,但最主要的还是他的面貌。要是他是nv儿身想必有很多人抢着娶,但他是男儿身啊!

等等,这不是重点!

不管原因如何,先安抚安容为优先。

「安……」黎辉正想安抚安容别生气,却见对方突然起身,直直盯着余歌,眼里平静,道:「这位姑娘,因有诸多原由,我现在才穿着nv装,不过我实际是位男x,还请你往後莫要认错。」

「!」听见对方的声线与解释,余歌面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微微瞪大双眼表示震惊。这震惊太过微小,以至於在场没人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

她不敢置信,眼前这位穿着新娘喜服,怎麽看都是位柔弱、随时都可能晕倒的nv子,居然是个男的!

她想起自己师父曾说过的话:

医者面前虽无男nv,但也绝不能因此失礼。

而自己却当着患者的面说对方是nv子,这该是多麽失礼的事!

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她赶紧道:「对不住,是我未经确认就下结论。」

安容:「无事。」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心想。

「实在对不住。」余歌再次道歉,道:「我无法拿出什麽来表示歉意,能做的只是尽力医治你,让你早日康复。」

「姑娘不必在意。」安容道:「你愿意替我疗伤已是最大的歉意。我才要感谢才是。」

「不值得感谢。」余歌摇头,道:「职责所在。」

说完,她开始替安容治疗右手伤势。

黎辉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觉得好笑却不能笑,努力在憋着没出声。心道:「安容这小子,要是个nv儿身该有多好,这样就不会有太多麻烦事了。还能光明正大将其娶回家,多好。」

正当他在胡思乱想时,一直被提着的忘怀大声道:「喂,你要抓着我到什麽时候?放我下来。」

黎辉这才想起他,立马放手,道:「抱歉,忘记你了。」

「真是的。」忘怀稍整自己衣服,随後看着余歌,问道:「那位姐姐是谁?」

黎辉:「她叫余歌,是位医者,她还有个跟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孪生姐姐,她们都是我师姐。」

「真的吗?」忘怀看着黎辉,确认道:「你有两个漂亮的师姐?」

「是啊。」黎辉道:「有问题吗?」

「没有。」忘怀摇头,又看回余歌,道:「她那麽漂亮,想必是位善良的人,跟她长的一样的那位姐姐想必也是位善良的人。」

黎辉:「……」

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位小鬼很容易被骗。

从缘娘、安容、余歌这三位身上就能看出,在这小鬼的认知里只要是漂亮的人就一定善良。

要是他见到余燕,又见到她的所作所为,不晓得会有什麽感想。

黎辉心想。

「那孩子是是谁?哪来的?」余歌听着他们的对话,手上动作没有停下,问道。

黎辉答道:「进相知山的那一刹那,我被这小鬼抓来这里。」

余歌很快猜出忘怀的身份,稍瞥一眼忘怀,道:「所以这个孩子是魔神仔?」

「是。」

「这样啊。」余歌继续专注在治疗上,问道:「不过你为什麽穿着这样?」

听此疑问,黎辉才注意到自己还穿着喜服。

他看着忘怀,心道:「原来这小鬼是真的换了我衣服!那我之前的衣服在哪?」

忘怀注意到他的视线,看着他问道:「怎麽了?」

「我的衣服呢?」他直接问自己衣服所在。

听他的疑问,忘怀疑惑道:「不就在你身上吗?」

黎辉:「不是喜服,是我原本的衣服。」

忘怀:「对啊,就在你身上啊。我用法术将你的衣服变成喜服,所以这还是你的衣服。」

「……」

这也行!长见识了。

没辄,衣服变喜服,反正都是衣服,总不能光着身子乱跑吧,先穿着吧。

突然,黎辉想到一个可能:

既然他的衣服是用法术变成的,那安容的衣服该不会也是吧?

这麽一想,他问忘怀。

忘怀承认道:「是啊,那位哥哥的衣服也是用法术变成的。」

还真是!

结果如他所料。

安容因为这身装扮,在短时间内两度被认成nv子,要是穿着这样回九重山,那误会会很大。而且他觉得安容不会想继续穿着新娘喜服。

他小声问忘怀,道:「你能用术法将衣服变样,那有办法变回去吗?」

忘怀:「有啊,但现在没办法。」

黎辉:「为什麽?」

「因为我没法力。」

「……」

懂了,他们的衣服都是忘怀用法力变的,要想变回去自然也要用法力,而他的法力因塚被破坏彻底没了,当然无法帮他们把衣服变回去。

没办法,只能委屈安容继续穿着nv装了。虽然他穿nv装也挺不错的。

接下来的时间,他和忘怀在一旁静静等着余歌帮安容处理伤口。

余歌替安容处理好右手伤口後便走来,道:「我带的药有限,那位公子的伤需尽快回九重山治疗才是。」

闻言,黎辉有些紧张道:「师姐,他的伤没有大碍吧?」

「没有,不会有x命威胁,但也不能拖。」

知道不会有x命威胁,黎辉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

黎辉:「我们赶紧出山洞回九重山。」

余歌点头,道:「我已经通知姐姐,她正在来这里的路上。跟她会合後我们就离开。」

「好。」他走到安容面前,问道:「走得动吗?若走不动我背你。」

他有些夸张,让安容觉得有些好笑,道:「我没那麽脆弱,走路还是行的。」

「是吗?」黎辉半信半疑,道:「要是走不动记得要说。」

安容:「好。」

「记得要说。一定。」黎辉又强调一次才离去。

余歌看着黎辉和安容的互动,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见黎辉朝自己走来,她小声问道:「那位公子是什麽人?」

这一问,让黎辉顿在原地,震惊的看着她,道:「师姐,你不会还没发现吧!?」

余歌问道:「发现什麽?」

黎辉凑往她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道:「那个人,就是安容。」

「!」这次换余歌震惊的看着黎辉。

自己刚刚在治疗的人是银鬼,是那位擅长伪装、心狠手辣的银鬼,而自己却没有发现!

五年前那场「魔邻山事件」中,她是亲眼见过银鬼是怎样残忍杀si一个人。

当时,她与自己的一位好友被银鬼用银丝网困住,不管怎麽挣扎都没用处,反而让丝线越缠越紧。丝线勒住全身的每片皮肤,每一块r0u,最後敢到浓厚的窒息感。

不过,最让她窒息的,是亲眼看着好友在自己眼前被凌迟至si。

啊啊啊啊啊啊,歌儿,救我,我好痛,啊啊啊啊啊啊。

救救我,歌儿……

鲜血淋漓,血r0u模糊,惨叫声不绝於耳,朋友si前的模样与呐喊成了她的梦魇。每日每夜,只要想起那副场景,她心里只有控制不住的愤怒和仇恨。

手不知不觉放在腰间剑柄上,平常毫无表情的脸,在这一刻,露出一丝愤怒。

杀了他,杀了他。

哪怕……哪怕他不是当初杀了自己朋友的银鬼,她也要杀了他。

余歌此时只有这个想法。

「师姐。」

「!」

黎辉的叫声让她回过神来。

已经出鞘一寸的永双,被黎辉强行按回鞘里,不管她怎麽抵抗,就是无法让永双出鞘。

余歌眼神犀利,语气冰冷,道:「放开你的手。」

黎辉没有因余歌的态度退缩,反倒十分冷静,道:「师姐,我知道你恨银鬼,我也恨,不只我和你,许多人都恨。」

余歌:「……」

黎辉:「不过,我们不能因此这样杀了安容,他是我们现在唯一的线索,要是这麽杀了他,线索就全断了。」

「银鬼不会轻易现身,更不会留下线索。你觉得他会是线索?不是陷阱?」这句疑问夹杂嘲讽。

「我不知道他是线索还是陷阱。」黎辉看着跟忘怀玩的安容,道:「但我知道现在的他不是陷阱。」

「你怎麽确定?」

「他失忆了。」

「!」余歌确认问道:「真的?」

她不相信曾是银鬼的安容失忆了,毕竟银鬼十分擅长伪装。

然而,黎辉肯定道:「真的。」

余歌:「你怎麽认为他是失忆?」

黎辉:「直觉。」

「……」余歌慢了几秒才道:「什麽?!」

她听到了什麽?

只凭一个直觉就断定对方没有伪装,而是真的失忆了?这……

太荒缪了!

余歌有些怒了,道:「你觉得我会相信这无聊的理由吗?」

「不会。」黎辉立刻道:「但我知道,不管我说什麽,都改不了师姐想杀他的心情。」

「别再说废话了。」余歌是彻底怒了,语气不再是以往的平淡。

黎辉拿开按着永双的手,道:「师姐,安容不可以si,至少现在不能。若你担心他有伪装,就让我来看着他。我了解银鬼,不会被骗。」

「可你之前被骗,还差点丧命。」余歌道出事实。

「确实,但……」黎辉瞥了一眼安容,道:「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

他认真看着余歌,道:「师姐,安容曾是银鬼是板上钉钉的事,不管他是不是失忆,他现在是我们找银鬼唯一的线索。而且他身上还有许多未解之谜,这些谜题可能跟银鬼有很大关连。综合以上所有,他不能si。」

「……」余歌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黎辉,对方也静静看着她。两人之间默默对峙,谁也不让谁。

最後,还是余歌认输。她闭上眼叹口气,放下握着剑柄的手,语气平淡道:「即使我不杀他,还有很多人都想杀他,你想保他,不可能保一辈子,而且也有可能牵连到你自己。」

「我知道。」黎辉垂下眼。

他知道保下安容的後果,许多人恨着银鬼,保下安容相当於跟那些人为敌,而且也不知道安容是否是装的。要是安容是装的,也不知哪天又从背後刺他一剑。

他很清楚,但他心里有个感觉:必须保护安容,不然会错失很重要的线索,甚至会让自己感到後悔。

他不晓得自己为何有这样的感觉,但他决定相信这个感觉。

「我暂时不杀他,但我不会再帮他疗伤。」余歌转身不再看他。

「不勉强师姐。」黎辉道:「我会看着安容,帮他恢复之前记忆,然後让他道出一切。」

「随便你,但别牵连九重山」余歌道:「还有,你好好想想怎麽跟姐姐,和九重山的长老山主解释这件事。」

「是。」

作者的话:

自由了,哈哈哈。jg神状态不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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