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寿看他面如寒霜，飞快扫视全场。
除却饮酒作乐的魔修外，宫殿中还有不少衣衫褴褛、满脸泪痕的少女。以及——
以及一地截断四肢，双目无神的女尸。
“你们是何人——敢来我黑龙宫放肆！”
赵谷贞放下酒杯，冷声喝问。
衡华下手极快，在进来一照面就把他身边的魔修统统钉在柱子上。那速度，他根本没有反应空间。可当他反应过来，忽然察觉来人竟只是一个筑基大圆满的小修士。
呵——
这样的修为，定是靠着法宝。
不对，不对。
赵谷贞大脑摇晃，隐约觉得不对劲。但下一刻，他的意识再度模糊。
对，肯定是仙道哪家的大公子出来混资历。怕不是身边跟着一个宗师暗中保护？他目光落在恒寿身上，闪过厉色。
就是这人吧？
刚才出手的人应该是他。
不对，不对。
是这“筑基期的小子”，不不不，是这个随从。
赵谷贞的意识每当想要理智思考时，都会有一阵诡异的力量干涉，让他大脑放空，并逐步引导他的思维。
天级道法，帝魔旗。
抑或者说，玉皇勘令。
衡华乃本尊亲临，自然能如悟空灵神一般，轻松操作他人命数，乃至思考。
他只需要一个喂招、切磋的傀儡，自然无所谓保留其意识。
在衡华控制下，赵谷贞狞笑着冲向恒寿。
“正好，测一测你最近修行的水准。”
“……”恒寿以“指地成钢法”护身，在赵谷贞所化的人形黑龙杀过来时，反手一拳把赵谷贞击飞。
“好力气！”
赵谷贞飞跌出去，直接砸断三根石柱。
从废墟站起来，他发出一声大笑。身上的龙鳞越来越多，犹如一头凶猛的恶兽再度冲过来。
恒寿念诵咒文，身上的金光逐渐化作一身铠甲。
咒衣。
指地成钢神通的衍生版。
威风凛凛的金甲披在身上，犹如一尊神圣威严的武神，继续和赵谷贞硬碰硬。
衡华看了一阵，暗暗点头。
不枉自己精心栽培，恒寿的肉身再配合咒衣之术，近战肉搏中可谓年轻一辈数一数二的高手。
但——
面对一个有黑蛟血统的元婴级魔物，恒寿显然有些后劲不足。
衡华目光扫视周围，走向一位奄奄一息的少女身边。
四肢被截断，脑袋碎了一小块，她双目无神，但还有一点微弱的心跳。
“我本打算拿自己身上的伤势进行挪移。但现在看——”
他伸手一拂：“北斗七星印。”
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
七枚银光闪耀的印记出现在少女身上。她身上的伤势逐一消失，七星印的光辉则越发闪亮。
衡华手指虚按，另一只手结印对准赵谷贞。
“北辰挪枢。”
北极星印出现在赵谷贞胸口。
下一刻，他头颅和四肢传来剧烈痛楚。
“啊——”
在赵谷贞惨叫时，恒寿一拳再度将他砸飞，然后退回到衡华身边。
衡华悠悠看向废墟中挣扎的赵谷贞：
“刚才，我又有了一点新的领悟。请阁下品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