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ron观察着他的神情,说:似乎很严重,可你现在才发现。
亨德森无言的把受伤的指尖放到嘴里吮了一下,然后用餐巾纸简单包扎起来。iron平静的说出自己的结论:看来你遇到麻烦了。
亨德森默认了,他抬起眼帘看了iron一眼,等着他继续想说的话。
iron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单调,没有起伏,他说:你联系我的通道很不正规:普通电话,没有接入密码。你狂躁不安,语无伦次,与以往大不相同。你现在独自一人,象个逃犯,孤立无援。所以我想,要么是硬糖出事了,要么就是你出事了。
亨德森无法否认,iron的观察和判断的敏锐和精确。但是他不想让iron对自己目前的处境洞若烛悉——做为一个杀手,他的本职工作只是接受命令然后圆满完成,至于给他下命令的人或组织出了什么事以及发生了什么变化,就不是他的职责范围内应该过问的事了。
亨德森试图轻描淡写的说:只是弗吉尼亚行动失败后的后遗症。我们花了三个月打扫垃圾,可它们比我们想像的顽固。我在重新安排计划,很抱歉,我不得不取消你的休假。
iron说:你现在是以“硬糖”头儿的身份命令我?
亨德森毫不犹豫的说:是的。
iron象是看穿了他似的,缓缓的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说:你没有接入‘硬糖’的网络,你已经没法支配“硬糖”了。
亨德森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放在桌子上的手剧烈的挥动了一下,差点打翻了咖啡杯。他已经可以想像出iron下一句的台词了:所以,我没有义务听你的命令。
“该死!难道他花了一个小时从他的农场小屋,赶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句话?”亨德森愤怒的想。突然,他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刹时心脏部位象是猛得被人重击一拳,让他冷汗直流:莫非他已经接到命令,专程赶来杀我的?
一种阴森的恐惧感悄悄的滋生起来。透过眼镜的玻璃镜片,他的目光牢牢瞪视着iron,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
然而对面的iron象是什么都没有注意到一样,只是伸出一只手掌,轻轻按住了亨德森面前晃动的咖啡杯,使它重新稳定下来。那些粗大有力却静默不动的骨节似乎在给出一种暗示:嘘!嘘!冷静!不要发作!安静下来!让我们把事情谈完!
随着咖啡杯中的液体终于恢复到了水平面,亨德森的情绪也真得平缓下来。他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放松了紧绷的手指。
直视着iron的眼睛,亨德森坦然的承认了自己目前的困境:是